骑士中文

第117章（第1页）

&ldo;我想我从来没听见过任何人提起过你。&rdo;

&ldo;哦，那我就真的弄不明白了，&rdo;上尉忿忿地说，但又设法装出乐观的样子继续说，&ldo;瞧，现在己是九月，所以我也不会等得太久了。下次要是有哪位小伙子问起我，你就告诉他，说只要一级准尉怀特&iddot;哈尔福特得肺炎一死，我就立即回去卖力地干我那宣传报道的老行当。你愿意替我告诉他们吗？就说只要冬天一到，一级准尉怀特&iddot;哈尔福特得肺炎一死，我就立刻回中队，行吗？&rdo;

牧师神情庄重地将这些预言一样的话印在了脑子里，更加出神地琢磨着话里的深奥含义。&ldo;你是靠吃浆果、草药和草根来维持生命的吗？&rdo;牧师又问。

&ldo;不，当然不，&rdo;上尉惊讶地答道，&ldo;我从后门溜进食堂，在厨房里吃饭。米洛总拿三明治和牛奶给我吃。&rdo;

&ldo;下雨时你怎么办呢？&rdo;

上尉坦白地答道：&ldo;被淋湿呗。&rdo;

&ldo;你睡哪儿呢？&rdo;

上尉一下子弯下身子，抱成一团蹲了下来，开始一步步地向后退。&ldo;你也想割我的喉咙？&rdo;

&ldo;啊，不会，&rdo;牧师喊道，&ldo;我向你发誓。&rdo;

&ldo;你就是想割我的喉咙！&rdo;上尉坚持说。

&ldo;我向你保证，&rdo;牧师恳求他说，但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这个难看的多毛幽灵已经不见了。他利索地钻进了由乱叶、光线和阴影组成的奇怪世界‐‐那里花朵盛开、五彩斑斓并且支离破碎‐‐中，消失得无影无踪。牧师甚至开始怀疑这人究竟有没有出现过。发生了如此多的怪事，他都不敢确定哪些是怪事，哪些是真事。他想尽快查清林子里这个疯子的情况，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个弗卢姆上尉。然而，他很不乐意地想起，他的当务之急是要消除惠特科姆下士对自己的不满，因为他太疏忽，没有将足够的职责托付给下士。

他迈着沉重的脚步，无精打采地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穿过了树林，一路上他口渴难耐，感到累得几乎走不动了。一想到惠特科姆下上，他就懊悔不已。他满心希望当他到达林间空地时，惠特科姆下士不在那里，这一来他就可以无拘无束地脱去衣服，好好把胳臂、胸脯和肩膀洗一洗，然后喝点水，舒舒服服地躺下，也许还能睡上几分钟。谁知他命中注定要重新经受一次失望和震惊，因为当他到达住地时惠特科姆下士已经成了惠特科姆中士了。惠特科姆正光着膀子坐在牧师的椅子上，用牧师的针线把崭新的中士臂章往衬衫袖子上缝。卡思卡特上校提升了惠特科姆下士，同时命令牧师立即去见他，就那些信件的事和他谈一谈。

&ldo;啊，不，&rdo;牧师呻吟道，惊得目瞪口呆地倒在自己的吊床上。他的保温水壶是空的。此时他实在心慌意乱，因而想不起来他那只盛了水的李斯特口袋就挂在外面两顶帐篷之间的阴凉处。&ldo;我真不能相信竟会有这种事。我真不能相信竟会有人当真认为我一直在伪造华盛顿&iddot;欧文的签名。&rdo;

&ldo;不是为那些信，&rdo;惠特科姆下士更正道，显然，他正在得意地欣赏着牧师的那副懊丧神情。&ldo;他见你是为了同你谈谈有关给伤亡人员家属的慰问信的事情。&rdo;

&ldo;为了那些信？&rdo;牧师吃惊地问。

&ldo;正是。&rdo;惠特科姆下士幸灾乐祸地看着他。&ldo;他准备把你好好臭骂一通，因为你不准我将那些信发出去。我提醒他说那些信都将附上他的亲笔签名，他十分赞赏这个主意，你真该看到他当时的那副神情。就为这，他提升了我。他绝对相信，这些信会让他的大名登上《星期六晚邮报》。&rdo;

牧师更加迷惑起来。&ldo;可是他怎么知道我们正好在考虑这个主意？&rdo;

&ldo;我去他的办公室告诉他的。&rdo;

&ldo;你干了什么？&rdo;牧师尖叫着质问，同时以一种不常有的愤怒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冲到下士面前。&ldo;你是说你真的未经我的允许就越过我去找上校了？&rdo;

惠特科姆下士带着轻蔑的满意神情厚颜无耻地咧开嘴笑了起来。&ldo;对了，牧师，&rdo;他回答说，&ldo;你要是知道好歹，就最好别追究这事，连想都别想。&rdo;他恶意挑衅地不慌不忙地大笑了起来。&ldo;要是卡思卡特上校发现你为了我把这个主意告诉了他而想报复我，他会不高兴的。你懂吗，牧师？&rdo;惠特科姆下士继续说，一面轻蔑地啪嗒一声将牧师的黑线咬断了，然后开始扣衬衫纽扣。&ldo;那个蠢家伙真的认为这是他所听到过的最好的主意之一。&rdo;

&ldo;这甚至可能让我的名字上《星期六晚邮报》呢，&rdo;卡思卡特上校在他的办公室里微笑着自夸地说，一边乐不可支地昂首阔步地来回走着，一边责备牧师。&ldo;你真没什么头脑，竟然看不到这个主意的妙处。你有个像惠特科姆下士这样的好部下，牧师。我希望你有足够的头脑，能看到这一点。&rdo;

&ldo;是惠特科姆中士了，&rdo;牧师冲动地纠正道，但随即又克制住了自己。

卡思卡特上校瞪了他一眼。&ldo;我是说惠特科姆中士，&rdo;他答道，&ldo;我希望你就听别人一次吧，不要老找人家的茬儿。你不想一辈子就当个上尉吧，是不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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