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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暗了下来,两站聚光灯分别搭在钢琴凳和麦克风架上。身为伴娘的曹江雪扶着齐骧的手走上舞台,两人向宾客们鞠躬以后,分别来到了他们的位置前。
齐骧握住麦克风,低头轻微地吹了一口气,确认已经打开。芮忱坐在台下,看到他调整麦架高度的手上闪过一道光芒。铂金戒指上只镶嵌了一枚小小的碎钻,这道小小的光芒闪进了芮忱的眼睛里。
离到家起码还有两个小时的车程,本想再坚持坚持,可不知不觉间,芮忱还是靠在齐骧的肩膀上睡着了。
列车上的移动电视正在播放宣传社会美德的公益动画片,奶声奶气的娃娃音说着要助人为乐的故事。
车开得并不平稳,微微地摇晃着,而齐骧的肩头却是稳当的。耳机里随机播放到了一首关于盛夏和校园的歌曲,让芮忱模模糊糊之间想起了那些齐骧在篮球场上奔跑的夏天。
列车广播员突然之间用匆忙的语速、温和的声音开始广播。芮忱听到关键的词汇,皱了皱眉头,梦境切换了场景——他看到齐骧身穿白袍,推来了急诊室的门。
“女士们、先生们,现在广播找医生。十三号车厢有一位乘客腿部受伤,需要包扎。请医务工作者到十三号车厢和那里的列车乘务员联系。感谢您的合作。”
芮忱睁开了双眼,缓缓地坐直身体,揉着眼睛,带着浓重的睡意喃喃地说:“有人受伤了?”
“没事儿,你坐着。我去。”齐骧看他已经起身,正往放在行李架上的背包里翻工作证,扯了扯他的外套。
芮忱低头看了看他。他站起来,锤了捶刚才被芮忱睡麻的肩膀,递了个眼神:“我的证。”芮忱把自己的包关上,又打开齐骧的背包,从夹层里找到他的工作证,丢给他。
“要不要吃东西?回来我去餐车,给你买。”齐骧绕过他的腿,一边挂上工作证,一边走到了过道上。
芮忱想了想,摇头。
齐骧往车厢两端望了望,往后走,问正在检票的乘务员:“请问十三号车厢在哪里?”被乘务员指了路,齐骧往后面的车厢走。离开前,他拍了拍芮忱的头。
芮忱没有了睡意。他坐到了空出来对的位置上,望着窗外的风景发呆,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有些后悔刚才没让齐骧带咖啡。
过了二十几分钟,手机里音乐软件又播放了刚才的那首歌,芮忱也再次想起了齐骧。他觉得齐骧和二十年前比起来竟然没有一点变化,而自己还是那么喜欢他。
正这么想着,芮忱闻到了咖啡的香味。他回过头,只见齐骧放下了他面前的小桌板,把一杯装在纸杯里的速溶咖啡放到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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