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原炀不是就把他当床伴儿吗?原炀咬着牙,&ldo;结束?顾青裴,你盼着这一天呢吧?嗯?&rdo;&ldo;我没有。&rdo;顾青裴眼神游离,脑子一片空白,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ldo;我爸当然不会同意,可是只要你说一句话,我才不管他同不同意,日子是我要自己过的,我自己选择跟谁过,你、你他妈说句话。&rdo;&ldo;说什么?&rdo;&ldo;说……&rdo;原炀嘴唇颤抖,鼻头发酸,&ldo;你说你喜欢我。&rdo;顾青裴的眼睛终于找回了焦距,他直直地看着原炀,哑声道:&ldo;你他妈凭什么让我说?凭什么?你呢?你喜欢我吗?你究竟是图新鲜想跟我玩玩儿,还是心里真的有我,原炀你个傻逼,也就是肌肉发达,真到了关键事儿上,你连一句实话都不敢说,你也配让我喜欢!&rdo;原炀狠狠抱住了他,低哑地嘶吼,&ldo;我他妈喜欢,喜欢你!我又不是有病,我跟前跟后地照顾你,我非要赖在你家,你还是个男的,如果这都不是我喜欢你,那我一定就是疯了。&rdo;顾青裴只觉得心如刀绞,他眼眶酸涩,几乎要落泪。原炀豁出去了一般,低喃着:&ldo;我就是喜欢你,我从来没打算跟你分开,你也别想跟我分开,更别想找别人,你这辈子只能跟我,其他的,你想都别想。&rdo;顾青裴似哭死笑,&ldo;你真是个神经病,真是个神经病。&rdo;他伸开手,抱住了原炀的腰。原炀哽咽道:&ldo;你喜欢我吗?你说句话。&rdo;顾青裴摸着他的脑袋,轻声道:&ldo;有点……很多点。&rdo;原炀浑身微颤,随即紧紧搂着他,几乎把他的腰折断,让他连呼吸都变得不畅,可他却觉得那种压力充满了安全感。自己确实是越活越回去了,三十好几了,兜兜转转坎坎坷坷地和一个小男孩儿牵扯不清,到头来才发现其实自己种种有失水准的表现,好像是在谈恋爱。他说不清楚什么时候,开始对原炀动心,那不是个好时候,而是个倒霉的开始。最悲哀地是,原炀在他身边,他经常因为对方的幼稚而心烦,可真到了被逼着一刀两断的时候,他又一千个一万个不舍。他怎么走出这道门,怎么结束这个假期,怎么了结这段关系?他巴不得时间就停在这里,因为他一步也不想往下走了,在可预见的将来,路只会越来越泥泞,越来越颠簸,而且坚持走下去,还未必是桩划算的买卖。顾青裴顾青裴很早就上床睡觉了。但直到后半夜才勉强入眠。他格外想念自己的父母,早知道回来会面对这样的窘境,不如在家陪陪两位老人。第二天早上,他被电话声吵醒,拿起来一看,是王晋打来的。&ldo;王哥,新年快乐啊。&rdo;&ldo;青裴,你没睡醒?不会吧,咱们这个年纪,还睡得下懒觉吗,还是过年这几天你呆懒了?&rdo;王晋含笑说道,语气中尽显亲昵。&ldo;不是,昨晚喝了咖啡,没睡着。&rdo;&ldo;哈哈,睡前喝什么咖啡。你回北京了是吗,我的秘书跟我说了,我只有今天下午有时间,你呢?我们出来坐坐?&rdo;&ldo;下午……&rdo;顾青裴本来习惯性地想答应,却突然想起来,自己年后就要离职了,现在再继续代表公司和王晋谈项目,合适吗?&ldo;怎么了?没空吗?&rdo;&ldo;哦,有的,下午几点?&rdo;顾青裴想,最好还是能把这个项目签下来,他心里对原立江有所愧疚,而且,他做事习惯有始有终,这个合作案他推动了这么久,想想都可惜。&ldo;三点吧,我们找个地方喝茶,然后一起去吃个饭吧。&rdo;王晋顿了顿,&ldo;不为难吧?我们这是为了工作,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可以把原炀带上,但是我希望你自己来。&rdo;顾青裴干笑了两声,&ldo;没有不方便,我们三点见。&rdo;他爬起床,用冰水洗了几把脸,头脑才算清醒了一些。他换了身衣服,打算早点出门,呆在这个到处都充斥着原炀的身影的房间里,让他有些压抑。一开门,顾青裴就愣住了。原炀裹着大衣站在电梯口,旁边的垃圾桶上扔了一堆烟头。听到开门声,原炀抬起了头,满脸疲倦,冻得耳朵通红。顾青裴愣道:&ldo;你、你昨晚没回去?&rdo;&ldo;我不放心你自己在家。&rdo;原炀一张嘴,嗓子干痛,声音都变调了。顾青裴心里一酸,上去就把他拽进了屋里。原炀的羽绒服表面好像上了一层霜,一摸上去直冻手,他的脸被冻得煞白,一点人的温度都没有。顾青裴心疼道:&ldo;你他妈傻啊,大冬天的在走廊站一晚上。&rdo;&ldo;没什么,在建筑内,冷不到哪儿去。&rdo;顾青裴用温热的嘴唇碰着他冰凉的唇,不断地抚摸着他的脸,又心疼又心酸,&ldo;傻小子,你真是蠢透了。&rdo;像条被主人惩罚关在门外的小狗一样,在原地等了整整一晚上,被冻得像块石头,也要坚持守在门口,毫无怨言。原炀搂着他的腰,用鼻子蹭着顾青裴温暖的脖子,&ldo;我不想回家,我怕你跑了。我知道我现在差远了,比起王晋,比起你,都差远了,你给我点时间,我很快就能赶上你,你不能离开我。&rdo;原炀眉头紧皱,眼里全是不安与彷徨。他和顾青裴的面前竖起了好几道墙,一道比一道坚固,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挫折。顾青裴眼圈有些发红,他轻轻顺着原炀的背,颤声道:&ldo;原炀,我真希望我能年轻个十岁,那我就能跟你一样,天不怕地不怕了。原炀啊,我的难处你理解不了。&rdo;原炀哑声道:&ldo;我是理解不了,可是我知道你也喜欢我,你还说我孬种,你怎么就不敢在我爸面前硬气一回。&rdo;顾青裴沉声道:&ldo;原炀,他是你爸,不是我的。要怎么跟你说呢……&rdo;原炀吸了吸鼻子,&ldo;我不接受你那么多理由,我只知道你要是跟我分开,我就把你绑起来,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绝对不可能。&rdo;顾青裴叹了口气,不知道如何回答。凭着自己那股劲儿想怎么活就怎么活的原炀,看上去真潇洒,可那是他有这个命。他顾青裴没有。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顾青裴松开了原炀,掏出手机一看,是一条短信,王晋提醒他一条路出了车祸,车道被封了,让他绕行。顾青裴这才想起来,他看了看表,还有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了。他抹了把脸,&ldo;原炀,我约了王晋谈项目,来不及了,我先走了。&rdo;原炀一把拽住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他,&ldo;我爸都让你离职了,你还跟他谈项目?你跟他谈个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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