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如今是越发荒唐了,竟然传出与乐清坊的戏子不清不楚,如此这般怎能为储君啊!”陆安正痛心感叹。
“儿啊,你莫不是也动了心思?”杜贤妃带着惊讶问道。
陆安从小便不争不抢,也因为杜贤妃前朝公主的尴尬身份,他向来都是韬光养晦,从不冒尖。
“阿娘,我不会起这种心思的,我懂你的顾虑。”陆安言辞恳切。
“噤声!”杜贤妃突然厉声呵斥,“三郎,我与你说过多少次了,私下也须唤我阿姨,若被人听了去,你可是大罪!”
“是,儿谨记,只是司马皇后已经崩尸逝了也不行吗……”陆安心里也明白嫡庶尊卑的区别,只是依旧觉得不甘。
“不可。”杜贤妃回答的十分干脆,“三郎也知我是前朝的公主,若不是幼时被高祖救下,如今我身在何处都是未知。记住,我只是妃,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就算如今圣人分了我些许后宫的权利,也永远不可能走到那一步,其中厉害你可清楚?”
“儿清楚,那阿姨认为东宫可会易主?”陆安还是带了些好奇的心思。
“你怎么看?你虽成不了储君,可必要时刻也不得不站队,明哲保身何其难啊,选错便是尸骨无存。”杜贤妃依旧一脸严肃。
“如今的局势,也只有秦王能与之抗衡了。”陆安说出了心中所想。
“目前看起来的确如此,但秦王此人,在我看来心机颇深,怕是手段毒辣,看着谦逊实则自负,你可有了解过陆为?”杜贤妃慢悠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五郎?可他如今不过十一二岁,阿爷也未对他有任何偏袒,绝不可能。”陆安一口否决,在他看来,陆为和自己一样,属于不争不抢之人。
“自司马皇后崩逝后的这段时日,我看这孩子成长了不少,听闻跟着圣人赈灾时不仅亲尝蝗虫体会百姓疾苦,后来还留在燕都处理贪腐一事,这般年纪就有如此作为,怎能不算有才能?”
“可阿爷曾明确说过,他为臣子将会是一大助力啊!许多人都听见了。”
“你阿爷是如何登上皇位的你忘记了吗?他的心机可比一般人更厉害,他这样说就没有别的意思吗?”杜贤妃看了陆安一眼。
“这,阿爷莫不是想先让五郎远离纷争,等大局定了再行……”
“不必言明,你心里明白就好,当然这都是我的猜测,且再观望,秦王目前的确是声名大噪。”
“儿知道了,阿姨是想告诉我,凡事都不能只看表面。”陆安深觉杜贤妃的用心。
“你知道便好,五郎如今也养在宫中,就算他以后没有登上那个位置,我相信他也能全身而退,我自会从中斡旋,宫中事务我也会尽力相帮。”杜贤妃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是,至于帮谁、帮多少、怎么帮,儿自会斟酌行事。”陆安已经听出了杜贤妃的言外之意,一个都不能得罪,但是又得分清主次。
“我若不是前朝公主,我儿也能…先吃饭吧。”
“儿没有那个心,只想我们娘俩平安度过此生。”陆安接着说了一句,“这菊花酥不错,阿姨多吃点。”
延春殿内没了声音,这顿饭吃的也很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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