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尺之幅,尺在心,幅在心上,回忆只是心编制成的网.....”王鑫喃喃着老人的话语,眼中闪烁着思索之色。“我在楚阳的心中,从未出现过,又何从走出,我本就不存在,所以注定无法走出,他的心中没有我......故而我永远无法从他的幅中中走出。”王鑫的眼中露出滔天的精芒,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事情的关键,尽管这猜测他不敢确定是正确,但王鑫有八成把握,此事和他猜想的一样。
“我该如何让楚阳看见我,该如何出现在他的世界中.....”王鑫的眼中露出果断之时,又有了迷茫。只是那迷茫出现的一瞬,又消散。那一刻他想起了其吹奏鼓竹之时的情景,鼓竹本无声,但当他的心和魂融入到一起,和着鼓竹之声传出,王鑫便能听到那鼓竹之声的遥远。
王鑫双目瞬间平静下来,他的念想覆盖的一瞬,出现在了一处屋顶,而楚阳正在院落之中,在尺幅中,他不属于这里,故而这个故事王鑫是局外人,他能看到的地方便会出现他的影子。
院中还有一个身影,红衣似火,一张娇俏的容颜含情脉脉的看着楚阳,王鑫坐在屋顶,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只是低头时,却没有他的影子。从怀中拿出鼓竹,放在嘴边,王鑫看着楚阳,脑海中瞬时平静下来,似乎他又回到那在祁连镇的日子。
“蛋蛋那在冥武之时风骚的大吼,做作的样子,南水一身道袍,一脸严肃收妖精的闹剧,石头那里对给三爷爷找武器的执著。还有那时常缠着自己的小丫头.....王鑫的曲中从思念开始,他的眼似乎又看到那祁连镇中快乐的他,那是他在幼时王家的记忆中没有感受过得....快乐。
风,不知何时吹起,撩动了王鑫头上的发丝,飞舞间和着鼓竹声,似乎在这一刻,那阳光下出现了一个身影,这身影看着楚阳在微笑。
王鑫的鼓竹声,依旧传递着他的魂,恍如从一个世界穿越一个世界,到达楚阳所在的一界。使得他的曲声,楚阳可以....听见。
“轻舞,你听到客人来的声音了吗?回避一下,我去见见这故人.....”楚阳温和的话语,传入女子耳中,女子莞尔一笑,慢慢走进屋去。那转身之时,女子眼中没有一丝疑问或者怀疑,只是一份融入骨子里的认可。那一笑间,似乎融入了千古的情仇爱恨,那转身时,好像柔情千年一语相随的情深.....
“你,看到了什么,为何称我为故人.....”阳光下那吹着鼓竹的少年的影子,似乎轻声开口,只是那吹着鼓竹的嘴,一直未曾离开。
“你的乐声,让我想到了一群故人,在这九重天之上,我曾许诺,若将来有一日我成为不朽,这不朽中一定有你,若将来我笑傲九重天,则那身影中,一定还有你的身影.....我想我们有着相同的故人,如此称之为故人,可否?”
“那么,你看到了什么?你又是否....?”
“我看到的是一个想要讨回公道的魂,我看到的是一个思念家乡的人,我看到的是一个怀着内疚想要离开的影.....至于你离开的请求,我无法说出是或者不是,但为了那似曾相识的感觉,我愿意一试。
楚阳笑着开口,那笑容中,王鑫依稀看到似乎有九个身影伴随着楚阳的身边,他们融为一体,笑傲在九重天上。他的笑容中,透着一股对王鑫的欣赏,王鑫虽未开口,只是那乐声中,他的意已经传达,楚阳明白,亦是不明白。他无法保证能送王鑫离开,故而他的回答是无法回答。
“我从你的世界中出现,现在我从你的世界中离开,我来时你看不见,我走时,你看的见,你的心上有了我的影子,你的尺中有了我的幅,故而我可以离开,只要你的幅中没有了我的影子,只要你的尺中为我祝愿起一条回家的路,我便有机会回去,可好...”王鑫看着楚阳,第一次他放下了口中的鼓竹,轻声开口,只是随着他开口的瞬间,那阳光下随风起舞,吹着鼓竹的少年的影子便已经消散。
楚阳抬起头,看着王鑫,眼中升起了一丝祝愿,他的眼中也第一次出现了王鑫的影子,真正的出现了那吹着鼓竹的少年的影子。随着王鑫的影子消散,他的眼前出现了一条直达苍穹的道路,那路上似乎有着无数美好的记忆回旋,似乎有着楚阳最真的祝愿。
王鑫踏在那桥上,一步一步先前走着,而楚阳一袭白袍静静的就站在他的身后,似乎一回首,两人的身影就会站在一起。
“若是可以,我希望你的九重天中,能为我留下一座墓,悟神之墓,若是可以看见,能否,将你的尺,延伸到我的幅中,我想你的幅中一定也会有我的尺......是吗?”王鑫淡淡的话语中,似乎隐藏着一丝笑意,似乎有着一丝遗憾,只是那遗憾伴随着他一脚从老人的水滴中走出,其看到老人的一刹那,消散。
王鑫看着老人神色复杂的凝望许久,才淡淡开口道:“你的幅中,楚阳是活着还是死,他是否只是在你的幅中存活,只是在那一滴水中....”
“他活着,并非只在我的幅中,我的幅中只是他的影,所以那一滴水,伴随着你的离开,依旧破碎,因为那影子耗尽了自己全部的力量,为你铺设了一条踏天之桥....”
“那么我是否算通过考验?”王鑫看着老人,双目露出精芒。从老人的话中,王鑫隐约明白楚阳只是那滴水中的一丝念想,而并非是他本人陨落在这尺幅中,那便已经足够....
“你可以称呼我为黎光老人,“老人笑着回答王鑫,并未正面回答王鑫所提出的答案,但那答案在其回答王鑫的问题之时,已经给出。
“你的修为还太差,故而无法长久在尺幅中存在,我无法帮助你修行,但你离开后我会送你一大造化,但前提是当你的修为足够之时,必须帮助我做一件事.....”
“我若是选择不呢?”王鑫依旧笑着,只是笑容中似乎冷冽了许多。
“你不会选择不的,我对你有恩,你的回忆我帮你唤起,故而我的要求,你无法拒绝...”黎光老人带一双眼睛带着睿智,带着沧桑看着王鑫,而在王鑫的眼中,似乎从那沧桑中,依稀辨别出一丝慈祥....
外界王鑫身旁还存在三盏灯,在洞中明灭着,似乎是希望之火,凝聚着魑魅一族的希望之火。没有人知道魑魅一族在远古曾是多么强大的种族,只是有一天当一次大毁灭来临后,魑魅一族的老祖带着希望,去见了一位老人,而那位老人则叫做黎光,没有人知道魑魅一族的老祖和黎光结下了何种契约,只是知道当魑魅一族的老祖回到族里之后,亲自施展了封印,将赫赫有名的魑魅一族,那曾引以为荣的资质,封印在岁月的河流中。
在那岁月永恒埋过的纪元里,魑魅一族一直存在一幅画,而那幅画则一直被封印着,没有人能打开,画被魑魅一族的族长随身收藏,而那画中有着一个传说,传说中,只要能寻找到解开尺幅封印的人,永恒存在魑魅一族的封印就会解除。故而湘云王一直在寻找那个人。
当王鑫从尺幅中闭上眼,在睁开眼之时,他便出现在魑魅一族的洞中,而原本一脸冷漠阴沉的魑魅王湘云此时浑身一颤,看着王鑫的目光满是不可思议和震撼。
“湘云,拜见主上....”一看见王鑫的瞬间,湘云就瞬间拜下,使得王鑫一愣,随即想起了黎光老人的话。“你离开之后,我会送你一大造化...”
王鑫神色有些明悟的看着湘云,随即淡淡道:“你为何唤我主人?”
湘云面色一僵,随即有些楚楚可怜道。魑魅一族流传着一个永恒的传说,凡是能打开尺幅封印者,就是我魑魅一族的主人。”王鑫神色一愣,随即看着自己出现之时,化作纹身附在自己身上的尺幅,顿时就有些明了。想必这些黎光老人早就准备好了。
而此时距离王鑫出现在洞中,时光已经过去将近半月有余。天元剑宗也随着秦怡的归去掀起了一场无与伦比的风波。天凤院和天理院中间出现了不可扭转的厮杀局面,竟隐隐有了分裂的迹象。
秦怡等人回去之后,抓着王鑫的尾巴不放,屡次挑衅天理院的弟子,而此时的天枢院也借机报仇,两院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使得天理院被打压的丝毫抬不起头来。
就是暮飞也多次被秦怡羞辱,天枢院的文惜和孤释两大天骄也是屡次向天理院宣战,而天理院一众弟子一个个面色铁青,却丝毫没有办法。
天枢院一座院落之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站在一座墓碑前,看着熟悉的墓碑,其脸上流出两行长泪。
“谷儿,你放心,杀死你的王鑫已经被我永恒的留在魑魅的洞穴中,再也回不来了,你生前不是一直喜欢姽婳吗?爷爷让她也下去陪你了,你等着,天理院的众人会都给你陪葬的,谁敢动我胡坚的孙子,都的死...”胡坚神色阴沉的话语回荡,使得空中弥漫出一种极致的森寒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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