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以为是的问了中年的男人的姓名,以为这样能够方便称呼一点,不至于像夏恒那样,左一个领导,右一个领导的叫起来没完没了。可当我知道对方叫第五天鸿的时候,才发现这个自作聪明并没有得到任何称呼上的方便,反而更为难了。
他的年龄比我大了不少,我不能叫他天鸿就是了。那叫第五前辈?叫“老第”?还是叫“老第五”?反正怎么叫都不如直接叫前辈,甚至叫领导听着舒服。
“小邱,名字只是个称呼而已,你愿意怎么叫都行!”最后,还是第五天鸿看出了我的尴尬,打破了沉默。“今天让小夏找你过来,就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说实话啊?”
“那就看前辈你要问什么了!”我觉得第五天鸿似乎一点架子都没有,所以也就放松了下来。至于去打听人家的身份,我还没傻到那个程度。能让一个市公安局局长站在那,还一口一个小夏的叫着的,地位肯定不是我这样的小卡拉米能企及的。
“哦?难道还有什么不能问吗?”第五天鸿见我放松了,也趁机开起了玩笑。
“是啊,既然您能把我找来,估计您应该很了解我了!”说话的时候,我故意看了眼已经有“发抖前兆”的夏恒。“我这个人在女人方面很不检点的。只要问我的问题不涉及到女人,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哈哈哈……小邱是个性情中人啊!”第五天鸿哈哈一笑,清了清嗓子才认真的问道。“小邱,那咱们就放松点聊。有个叫洪伟的,是你的同学吧?”
“大学同学!”我平静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无比诧异,我弄不明白,搞了这么大的阵仗,难道就是为了问关于洪伟的事情?据我了解,洪伟除了那个所谓的“人生目标”,似乎也惹不出进惊动这几位的事儿来啊?当然,这些话我不能说,只能在心里想想。
“那他现在在哪上班你知道吗?”第五天鸿波澜不惊的继续问道。
“江华电厂!”我如实的回应道,说完之后又谨慎的补充了一句。“至少半个月之前我得到的消息是这样的。”
“这半个月你们没有联系吗?”这个问题,第五天鸿终于有了点感情色彩,明显是临时加进来的问题。
“我已经很久不跟他联系了!”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瞒您说,他去江华电厂上班的事儿,我还是从别人嘴里听说的。”
“哦?你听谁说的?”第五天鸿继续追问道。
“陆刚啊,就是华凰KTV的陆刚。您认不认识我还不知道,夏局长应该知道这个人!”我没有丝毫的隐瞒,直接坦诚的说道,“当时是这么回事儿。”
不等第五天鸿问,我直接把公司开业时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尤其是陆刚把洪伟介绍进了江华电厂的事情,我几乎是一个字不差的表述了出来。
听完我的话,第五天鸿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沉吟了大概一分钟,才悠悠开口。“你的意思是,洪伟进入江华电厂,只是当时机缘巧合造成的呗。”
“说实话,我也很诧异!”我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的隐瞒。“江华电厂的门槛可不是一般的高啊,在江华也算数一数二的企业了。洪伟因为买不起单,而被陆刚送进了江华电厂。用洪伟自己的话说,他这是因祸得福了。最奇怪的是,当时陆刚并没有直接告诉我,他只是说,洪伟被他送进了一个朋友的厂子打螺丝。”
“嘶……”第五天鸿再一次进入了沉思的状态。这一次,时间更长,足足两分钟的时间,才表情凝重的开口。“小邱,你跟我说洪伟和陆刚这两个人吧。”
“这……?”我故意看了眼夏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小夏,你去四楼一趟,去找方新要一条烟,就说我要的。完事儿之后在门口等着就行,一会儿我和小邱聊完,你送他回去。”第五天鸿看了看我,直接把夏恒打发走了。
“小邱,怎么?还有什么不能当着你们夏局长说的话吗?”夏恒一走,第五天鸿看着我,微微一笑。
“洪伟的事儿倒是无所谓,他听也就听了!”其实我故意支开夏恒倒不是我多么谨慎,而是想趁机把我心里的事儿说出来。虽然我不知道这个第五天鸿的具体职位,但起码要比夏恒高的多,这一点我能确定。
“但陆刚的事情,我是决计不会在夏局长面前说的。”我一脸诚恳的说道。“因为这个陆刚呢,其实就是有点社会背景,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按理说,陆刚这种人和夏局长应该是对立的。但是,前段时间发生了几个事儿,让我对夏局长开始不放心了。”
于是乎,我一点没有隐瞒的把年兴邦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然,我也没有添油加醋。市里面五条人命的案子没破,本事就不是什么秘密,这种情况下,陆刚不被追问,反过来我和贾茹都遭受其害。到头来,因为夏恒的庇护,年兴邦居然只是个平级调用,这事儿说出来,连第五天鸿这么一个沉稳的人都不由的拍了桌子。
当然,我也不指望第五天鸿能当场为我去做什么主,只要让他知道江华的形式比较复杂就可以了。
第五天鸿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只是示意旁边的小伙子记录一下,然后继续和我聊起了洪伟的事情。
关于洪伟和陆刚的事情,我没有任何的隐瞒,连同我自己的看法,一股脑的说了出来。说好的半小时,实际上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中间莫允和柳静珊倒是给我打过电话,但我处于礼貌原因,并没有接。
“小邱,今天能认识你,很高兴!”当第五天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知道,逐客令已经下了,我也可以恢复自由了。“咱们互相留个电话,以后有事儿可以互通有无。”
“好!”我只说了一个自己,乖乖的拿出手机,相互留了联系方式,才准备告辞离开。
可当我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背后传来一道劲风,本能告诉我,一个身手很高的高手在偷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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