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硬着脖子颔首。
端木澈满足微笑,&ldo;好了,什么都不说了,就好好陪朕用膳吧。&rdo;
我看着端木澈过分苍白的脸,握起他的手担忧道:&ldo;你的掌心怎么这么冰凉?你没事吧?&rdo;
端木澈轻拍我的手背,淡笑,&ldo;沁心不需担心,可能是昨夜一宿未眠,身子有点不适吧。&rdo;
我不由浮上薄怒,嗔道:&ldo;你还说我的不是,自己乃一国之君,掌握天下大事,怎么可以不好好照顾自个儿的身体!&rdo;
端木澈神情一愣,随即笑道:&ldo;是朕的疏忽,沁心勿恼。&rdo;
&ldo;来,我扶你去内殿休息一下吧。&rdo;
端木澈颔首,任由我扶至内殿的卧榻上躺下,我为他盖上棉被,便听他低语道:&ldo;沁心,朕觉得有点冷,点上暖炉吧。&rdo;
我知他宿夜未眠,劳累惧寒,便命人点了暖炉,为他再度加了棉被,却发现他早已沉沉入睡。
我望着他苍白略带疲惫的脸,眉头微蹙,竟似几分孩童,何曾见到素日的桀骜霸气,方觉得端木澈纵然高高在上,也是一个人呐,也有脆弱的时候,心中不由添了几分怜惜。
我坐在床侧紧紧地看着他的睡脸,半刻不到,殿外传来一阵声响,让我恼了上来,唯恐惊醒榻上熟睡的男人,我快步地走了出去,便见凌云殿的管事太监跪在那里。
他见了我,欣喜道:&ldo;启禀皇后娘娘,大理寺正卿柳乘风求见皇上,正在御书房候着呢。&rdo;
&ldo;皇上正在小憩,就让他先候着吧。&rdo;我蹙眉道。
太监领旨而去,我又坐在床侧半会,端木澈幽幽转醒。
&ldo;现在是什么时辰了?&rdo;端木澈哑着声音问道。
&ldo;酉时一刻,你已经睡了一个时辰了。&rdo;我回答。
&ldo;哦,我睡了这么久了?&rdo;端木澈淡笑,&ldo;也只有在沁心这,朕才睡得如此安心。方才可有人找过朕?&rdo;
&ldo;凌云殿的太监求见,说柳乘风正在御书房候着。&rdo;
端木澈的神情一滞,眼中闪过阴翳,快速平淡,翻身下了床,我为他整理衣冠,触及他的肌肤,冰冷异常。
&ldo;沁心,朕有事要先离去了,你要好好在玉清宫等我回来。&rdo;端木澈道。
我颔首,他满意地笑着离去,我望着他的背影,不由喊住了他。
端木澈侧首问道:&ldo;沁心还有什么事吗?&rdo;
&ldo;你的脸色很不好,不要太劳累了。&rdo;我忧心道。
端木澈道:&ldo;让沁心挂心了,朕会注意的。&rdo;随即颔首离去。
我怔怔地坐在端木澈方才睡过的榻上,心中混乱不已,脑中不时闪过好几张脸。
&ldo;若要安然离开,我需要你的帮助。&rdo;
&ldo;沁心,你不会让朕失望的,是吗?&rdo;
&ldo;夫君之苦,百尺竿头,神明不知……求你救救他!&rdo;
我烦乱不已,不由悲苦罩面。看向窗外,酉时三刻将至,而端木澈的话回旋,句句隐含暗意,我并非听不出来。他对一切事情如竹在胸,是不是意味着暮子铭愈发凶多吉少?
&ldo;小姐,你怎么了,脸色好差。&rdo;翠儿在一旁担忧道。
&ldo;翠儿,如果有一样事情必须做,但是又不能做,你会怎么做?&rdo;
&ldo;小姐,翠儿不知道你在说什么……&rdo;翠儿眨着困惑的眼睛。
我黯然地垂头叹息,却听见翠儿再度说道:&ldo;翠儿只知道,春去有再来的时候,花谢有再开的时候,而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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