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白银之手骑士团的骑士们纷纷停止了修习圣光的运用,打算回到营帐里休息。就在这时,这些原来的洛丹伦皇家卫士们看见,他们的小王子从中央大帐中冲了出来,一路向营地外跑去,嘴里还大喊着莫名奇妙的词汇——“小霜”。“小霜”是什么东西?圣骑士们看着阿尔萨斯一路跑到营地外,冲进了奥特兰克城堡的大门,忍不住有些担心王子会不会摔跟头。
让阿尔萨斯失态,从大帐中跑出来,像个疯子一样边跑边喊的人,当然就是霜之哀伤了。不知道为什么,霜之哀伤突然从帐篷里跑出去了,阿尔萨斯有些不明所以,就急忙追了回来。可是这次可不是卡莉亚姐姐那种装模作样的逃跑了,霜之哀伤跑得飞快,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阿尔萨斯一路狂奔到奥特兰克城堡门口,停下来喘了口气,没有时间和那两个执勤的步兵多说话,只是吩咐他们关好城门,就继续向城堡内跑去了。阿尔萨斯不知道霜之哀伤会去哪里,不过他心中隐隐有些感应,顺着那种感觉,阿尔萨斯来到了主楼门口,那种灵魂上的牵引告诉他,小魔剑就在里面。
主楼里虽然有步兵在守卫,但是这些步兵又看不见霜之哀伤,阿尔萨斯走进主楼,正犯愁去哪里找霜之哀伤的时候,就看见楼梯边地下室的门正开着。阿尔萨斯一愣——难道霜之哀伤在里面?
因为没有几个人知道那座传送门被修好了,而且就算知道了,也没有人能够使用,阿尔萨斯并没有在地下室门口安排守卫。夜间的地下室阴冷而又潮湿,阿尔萨斯打了个哆嗦,走进了通往地下室的狭小甬道,随手关上了地下室的小木门,“吱呀”一声轻响,在夜幕中格外刺耳。
地下室里并没有可以照明的光源,阿尔萨斯召唤出一团圣光,柔和的白色光芒点亮了甬道的小廊,阿尔萨斯沿着台阶走下,来到地下室的空间里。霜之哀伤果然在这里,小魔剑蹲在魔法阵前面,背对着阿尔萨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尔萨斯熄灭了圣光,来到霜之哀伤身边。魔法阵微弱的蓝色光芒映照在两个人的脸上,阿尔萨斯侧过头去看霜之哀伤的表情,却只能看到起伏的五官轮廓和深浅不一的阴影。“小霜,你怎么了?”阿尔萨斯心中忽然有种慌慌的感觉,仿佛陪伴了自己七年的魔剑就要离开自己身边一样。
霜之哀伤幽幽地叹息了一声,在空荡荡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凄凉。她轻轻地伸出手,抚在魔法阵的纹路上,淡淡的蓝光在小魔剑的指尖跃动着,使她原本就白嫩晶莹的柔荑格外妖艳。“主人,我有些后悔把你送回来了。”霜之哀伤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为什么?”阿尔萨斯不解地问道。“因为我觉得……你可能会离开我了!”霜之哀伤的语气忽然加重。阿尔萨斯站起身,搂着霜之哀伤的肩膀,安慰地说:“那是不可能的,我怎么会离开你呢?”
换做以往,只要阿尔萨斯稍有亲昵的动作,霜之哀伤就一定会欣喜若狂,甚至抱起阿尔萨斯狂吻他的脸颊。可是现在,小魔剑只是呆呆地望着魔法阵,喃喃地说道:“可是,如果主人这一次想要过不一样的生活的话,我……我只是一把魔剑,注定会带来灾厄;为了幸福美好的生活,主人一定会抛弃我的,到时候我就真的只剩一个人了……”
阿尔萨斯被霜之哀伤逗乐了,这家伙在说些什么没头没尾的东西啊?连忙说道:“不会的,你忘了我们在一起相依为命的日子了?我哪里需要什么幸福美好的生活,在诺森德海岸边的山洞里得到你以后,我就从来没有想过抛弃你这种事情。”
“可是,你最后还是后悔了!你自杀了,然后抛弃了我!如果不是我化成了人形,我们早就分离了!”霜之哀伤的情绪忽然失控,如果不是没人能听到她的声音,阿尔萨斯真担心她会把整个城堡里的人全部惊醒。
阿尔萨斯没有急着说话,而是轻轻从背后揽住了霜之哀伤,伏在她的身上;双手在她的胸前交叠,压住那两团丰盈的肉丘。就这样静静地待了一会,霜之哀伤僵直的身子软了下来,悄悄地把冰凉的小手按在主人的手上。
“不生气了?”阿尔萨斯在小魔剑耳边轻轻地问。“生气!”霜之哀伤小声说道,可是语气更像是在撒娇。阿尔萨斯能从心底感到小魔剑态度的转变,这才放下心来,低声和她解释道:“小霜,你要知道,就像我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好友、失去了国家和人民之后我才知道他们的可贵一样,失去了你之后,我才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我刚刚醒过来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现,我甚至都以为之前的经历都是一个梦。”说到这里,阿尔萨斯忽然顿住了。
霜之哀伤好像已经忘了刚才自己为什么闹别扭,用后脑勺蹭了蹭阿尔萨斯的下巴,催促道:“后来呢?”阿尔萨斯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顺势压住小魔剑的头,嗅着她身上那冰冰凉的气息,继续说道:“后来你就出现了呗!”
“怎么会嘛,中间还有好一阵子呢!”霜之哀伤不满地说,觉得主人一定是省去了一些她感兴趣的东西,“老实交待,有没有想要去找我!”阿尔萨斯点了点头,却没有点下去;因为下巴和霜之哀伤的脑袋瓜紧紧贴在一起,阿尔萨斯的动作变成了轻轻一磕,说道:“当然想了!我的计划是,等库尔提拉斯国王、海军上将戴林·普罗德摩尔一到,我就让他派出一艘战舰,带我去诺森德找你。”
在阿尔萨斯看不见的地方,霜之哀伤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不过虽然小王子看不见,但也能从心里感知到那甜甜的喜悦。霜之哀伤低声说道:“主人你真傻!现在的我还没有被基尔加丹放到诺森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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