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半月有余,皇上都未曾召嫔妃侍寝,连盛宠如瓜尔佳文鸳,也不过是传召到养心殿陪侍了两次午膳。
莞嫔以为皇上是担忧三阿哥所致,加之胧月也总是念起近来未见三哥,她索性便带着女儿一同到养心殿请安。
但显然皇上并非因此。
...
养心殿
“皇上万福金安。”
“皇阿玛~吉祥。”
莞嫔身旁乖巧可爱的胧月朝皇上行了个不大标准的礼。
看着面前小小的奶团子,莫说作为阿玛的皇上,就连一侧的苏培盛嘴角都勾起了一抹弧度。
同样都是自己的女儿,可皇上看向胧月的目光总是格外柔和,甚至对她比之其几个姐姐,都更稍显偏宠一些。
他曾看着胧月,脑海中有过一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嬛嬛与菀菀有六七分的相像,那若是菀菀能有个女儿,是否与胧月亦会有几分相似呢...
但一切终究是想象。
斯人已逝,纵有与之相似的人陪伴,也抵不过时光荏苒,思念愈演愈烈罢了。
莞嫔素来敏锐更善于体察圣意,在殿内坐了片刻便察觉出了皇上今日兴致不高,似是有烦心事。
她便以惠妃今日特请了宫廷画师让胧月与静和一同入画为由,让浣碧将其带走了。
殿内只剩下了两人,皇上并未言语,只是抬手示意莞嫔到自己身边来。
她应声,起身取下护甲如往常一样替皇上轻揉鬓角,而目光却顺势落在了桌面的玉佩上。
“这不是皇上的贴身之物吗,怎得取下来了?”
皇上沉吟:“更衣时落在了寝殿,方才小厦子拿来,还未来得及挂上。”
莞嫔“唔”了一声,还未来得及再开口,皇上便微微颌首开口:“嬛嬛,朕许久没听过你吹箫了,今日便吹奏一曲,让朕松快松快罢。”
她微微沉思,脸上随之露出犹豫之色:“可臣妾今日并未带萧...”
“无妨。”
皇上精神一震,唤来了苏培盛,让其去内殿取那一把蓝田玉箫来。
苏培盛思忖着,似乎是有些不确定般的抬睑飞快地看了皇上一眼。
得到了肯定的目光,他躬身到内殿去取。
片刻,莞嫔接过那把雨箫时,心中有一闪而过的诧异。
不难看出这是一把好箫,虽保存的十分爱惜,可打眼一看便知已有些年头了。
苏培盛退下后,莞嫔含笑着看向皇上,“四郎,今日想听什么曲子?”
闻言,皇上神色僵住了片刻,空气如胶般凝住。
莞嫔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对,立刻回过神来,这是养心殿,并非自己的碎玉轩。
私下侍寝或独处时,自己虽常唤皇上四郎,可青天白日在养心殿这还是头一回。
她见皇上不语,连忙俯身请罪:“皇上恕罪,是臣妾一时失言了。”
“起来吧,朕说过喜欢你唤朕四郎,你又何罪之有啊?”
皇上晃了晃神,把思绪收回,又接道:“哪首都好,朕只待倾耳细听了。”
莞嫔嫣然一笑,轻启朱唇,悠扬的箫声徐徐响起。
...
听着她的箫声,手中抚摸着那块玉佩,皇上的眼睛不禁微微眯了起来,大有心满意足的模样。
她与菀菀是那样相似,不止几分容貌,更有五分性情。
甚至有一刹那,皇上看着眼前正吹奏的莞嫔,甚至觉得是菀菀在自己面前。
亦真亦假,他已然有些不愿分辨了。
片刻后,一曲尽。
皇上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双目烁烁,看着莞嫔的眸光中透露出异于往常的热情与真挚,他声音略有几分沙哑唤道:“菀菀...”
莞嫔迎上他的目光,嘴角挂着略有几分羞涩的笑意,本就生得好看的脸庞,此刻宛如春日桃花一般明媚。
“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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