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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亲昵:“你怎么在这?”
周煜下了课,正好碰见她混迹在人群中,围着他送的围巾,盯着海报沉思,眼睛亮而狡黠,偷听别人对海报的闲聊和评价。
他暗含了点笑意:“路过。”
“哦,我也是,刚听完讲座。”万静纯飞速收好手机,捂了捂有点冻的右手,“你等会去哪?回家吗?”
”不回,还有排练。“
“那几点回来?”
”怎么,查岗吗?”
“不是不是,随口一问嘛。”
“要排练到很晚,不用等我。”
谁等你了?
万静纯被堵了一下,不敢辩驳,总觉得越描越黑。
周煜突然开口,却欲言又止:“假如没有……”
万静纯看向他:“没有什么?”
假如没有发生那些事,你的海报或许也会出现在这里。
周煜还在犹豫要不要说一说他细碎的遗憾,突然就有人喊了一声:“哇,是周煜本人!”
因为这一嗓子,又有许多双眼睛看过来。人群不断以周煜为圆心包抄缩小,甚至把万静纯都给挤开了。
“周煜学长好!”
“学长我大二的时候听过你的讲座,你真的很有勇气!”
“学长,希望你前程似锦……”
“学长你最近是不是在和校管弦乐团排练曲目啊?什么时候演出啊?”
“周煜你的毕业演奏会要票吗?在哪能领?”
“周煜,哎,是我是我,军事理论课我们一组的……”
人群七嘴八舌,周煜在中间应付得吃力。突然有个离得近的狂热分子,高喊了一句:“周煜和我握一下手吧!保佑我期末考好点!”
于是周煜被迫强制开启了露天野生握手会。
人群礼貌而诡异地排成一个不长不短的队。万静纯混在队伍中间偷笑,轮到她时,似是大脑短路,居然真的上手和他握了一下。
不过周煜很快甩开了。
像是触电般痛苦,避而不及,像是沾染到爆开的油污,满心不悦,又像是有毒蛇吐着信子攀上来,本能恐惧。
飞快地,不假思索地。
万静纯微微一怔,很快笑容就扬起来:“你加油吧,我先走了。”
原来被推开的感觉是挺不好受的。
周煜似乎是在后面叫她,但她不确定,没有停下,只觉得好像溺在水中,耳朵有股不可抗拒的压力,只听得见咕噜咕噜的气泡声。
晚上指针刚过九点半,周煜就回来了。
万静纯盘腿坐在客厅沙发上,跟他狭路相逢,没料到他今天会这么早回来。
四目相对,也不知道是下午那场小插曲尴尬,还是她正穿着大三时程小小送的狗熊造型睡衣啃着面包更尴尬。
周煜抱着两本谱子,主动开口问:“你没吃晚饭?”
“这不是正在吃嘛。”
她说完便起身,去冰箱翻了个西红柿出来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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