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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死吧付时正。”
“我迟早会杀了你。”唐栗的声音混着鼻音,一点点从牙缝里挤字。
“岁岁,疼吗。”付时正像没听到一般,摸着她锁骨处的伤口,呢喃道。
“付老师,已经上课五分钟了。”唐栗拍开他的手,举起手机给他看时间。
唐栗是在付时正回去之后的十分钟左右才回到教室,她去了厕所不停地拿水洗那处伤口,水很冰她却像没知觉一样往皮肤上淋,回去的时候衣服领子处湿了一大块,好在校服是黑色的并不很明显。
回去之前,虽尽量去恢复正常了,但样子还是有些狼狈,坐到位置上周碎安立即关切地询问,“你去干嘛了?不舒服吗?怎么弄成这样?”
“有点困,在外面呆了会就没注意时间。回来还是困就去洗了个脸,结果弄身上了。”唐栗恹恹地趴在桌子上。
“我本来想出去找你的,但是刚刚宋霖让我给她讲题,就耽误了时间。”周碎安拿书挡着脸小声跟她解释。
宋霖?唐栗疑惑抬头,她感觉这名字有点熟悉。
“宋霖是这学期转来我们班的,跟我坐同桌,没想到她也来这补课了。”周碎安似乎看出了她的疑问,又继续解释。
唐栗听了点点头,便继续趴着,脸埋在胳膊里,谁也看不见她的表情。
放学的时候周碎安把自己的校服外套脱下来递给了唐栗,“穿我的吧,我今天里面穿的厚,这会外面很冷的。”
周碎安这么一说,唐栗也感到了丝丝冷意,点点头就去拉自己的校服拉链,拉到一半忽然想起锁骨处的伤口,又把拉链拉回去,直接把周碎安的外套罩到了自己校服外面,周碎安看着,也没说什么。
“不要在意那些传言。”周碎安伸手帮她折了折领子,继续说,“他们就是闲的了,也就新鲜这几天。”
“马上要月考了,你好好考,到时候进我们班。”
唐栗抬头看向周碎安,认真地点了点头,“好。”
说实话她真的不多在乎那些传言,她一向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并且其实那些也算不上是谣传,毕竟那些话确实是她说的,她是认的,而且真的只会热闹几天,因为徐逸尘不会回学校的,这点她是确定的,这可是徐逸尘亲口跟她说的。
晚上唐栗和周碎安是走回去的,晚上的风又急又凉,周碎安说话都直抖,唐栗几次想把衣服还给他,怕他那从小就弱的身子骨再出点差错,但周碎安又死活不要,说什么男子汉顶天立地,不是区区小风刮得倒的。
果然第二天周碎安就发烧了,打电话给她的时候说话有气无力的,还一个劲地叮嘱她不要跟别人吵架,上课好好听讲,还说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家晚上好点就去补习班。唐栗听他啰哩啰嗦了好久,在他第三次说让她不要和别人吵架的时候,忍无可忍地挂了电话。
恶作剧
“谁他妈说我死了的。”
唐栗早上没到教室就听到了徐逸尘骂人的声音,她看着班级正门口的徐逸尘,愣了好久。
早上才跟妈妈吵过架的徐逸尘正是一肚子火没地方发,一转头看到愣在原地的唐栗,眼睛往下一扫,看到唐栗的校牌,唐栗低头看看自己校牌上的两个大字,第一次感受到人生对她的苛刻,好事从来不见踪影,而坏事只会一件接一件。
“就你啊。”徐逸尘的眼神落过来。
“唐栗?你说我死了?”徐逸尘声音带着明显的怒气,几步走过来,走近了又敛了些脾气,只皱眉盯着她。
唐栗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药味中还混着一点洗衣液的清香,但是以现在她这个尴尬的处境,她似乎不该分析味道。
两人离得不算近,但唐栗卡在了墙角,只得被迫抬头看着徐逸尘。
“是我说的,我给你道歉,对不起。”唐栗想了想,觉得自己有错在先要道歉。
徐逸尘听了唐栗这理直气壮的道歉倒是给听笑了。
他微微侧身,靠在旁边的墙上,“道歉…”他似是琢磨了一下这句话,想着想着忽地笑了,“我接受你的道歉。”
唐栗慢慢理了理衣领,她今天里面穿了件连帽卫衣,最里面的短袖内衬总是移位置,所以她今天总是不自觉地去整理衣领,同时听到徐逸尘的话有些诧异,“什么?”
徐逸尘微笑着重复,一字一句,显得特别有耐心,“我说,我接受你的道歉,我原谅你了。”他个子高,得微微低头看她,有点睥睨的意思,他看着她整理卫衣帽子,瞥了眼那一闪而过的淡红印记。
看着挺乖的,玩挺花啊。
他移开目光,扬着嘴角,说话间隐隐露出一边的虎牙,“不过,如果这样的话,就是算我们和解了,当朋友吧?”紧接着在唐栗不可置信的目光下伸出一只手,要与她握手言和。
这之后,唐栗发现周围的人看她的眼神不仅是嘲笑还多了一种同情。
徐逸尘是谁啊,就是满脑子恶作剧的存在,捉弄人的手段层出不穷,偏偏又爱随性而为,捉弄人的时间使人捉摸不透,还听说被他捉弄过的人都应激了,整天疑神疑鬼有人要谋害他。当然因为优越的长相和成绩,爱慕他的女生不少,但大多都不敢明显的展示出来,实在是害怕惹到这位爷,人人避之不及却又人人遐想。
曾有人用爱莲说里的诗句形容徐逸尘“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现在想来,这形容对于徐逸尘来说实在是太过褒奖,就算勉强算朵莲,也是朵黑黑黑黑黑心莲。
此刻,这位黑心莲正认认真真,甚至面带微笑往唐栗碗里夹香菜和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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