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去忙吧。&rdo;挥手示意跪叩的起身。等人一走开,万俟向远才看往留在原地的何渊:&ldo;有事回报?&rdo;
约摸三十出头的男人一点头,压下声音:&ldo;少林寺主持‐‐安慈大师,昨日来了盐城。武艺悬殊,属下未曾安排人前去查探。&rdo;
沉吟半晌,万俟向远点点头,&ldo;照此,留意些离开时日。&rdo;瞥眼伙房,又道:&ldo;饭食准备好便可,人不必留下。何渊,你去再买几坛酒回来。&rdo;
&ldo;是,属下明白。&rdo;
听懂话里意思,茶馆老板去伙房和里面两人说了几句,便离开了。稍会儿,又送回数个酒坛。如若加上早上买回的,恐怕五六人喝也够了。
万俟向远不嗜酒,衍墨看着院里摆成一排的酒坛,隐隐生出不好预感。
暮色四合时,外面鞭炮闹天,屋里汀汀当当。
本欲对桌而坐的人,一早便被算计着没能如愿。衍墨努力克制住用内力逼退醉意的念头,顺从地举起杯子碰了又碰。
&ldo;再去拿一坛。&rdo;
&ldo;……是。&rdo;看向地上三个空荡酒坛,衍墨咬牙站起,略动点心思,摆出副站不稳样子,抱回一个沉甸酒坛。
&ldo;主人……&rdo;
&ldo;嗯,坐下吧。&rdo;拍开酒坛封泥,万俟向远干脆自己不饮,直往衍墨杯里倒去。
无声眯着眼,衍墨索性装醉倒底。不问,不犹豫,斟多少,便喝多少。于是至酒坛再空时,拿酒的命令终于没再下。只是这最后一杯,分明是加了东西的!竟……直接将问柳碾碎了放进去?!真当他醉到什么也不知了不成……
看着眼带迷蒙的人,万俟向远好心就紧挨的位置把人往怀里一带,顺手灌下最后一杯&ldo;醉青竹&rdo;。
驯顺地靠过去,衍墨作出极难受的样子,皱眉摇摇头,趁身边人担心查看一瞬,小心调转内力逼出药性。
&ldo;不舒服?&rdo;抽出已经探进怀中人衣衫里摸索的手指,万俟向远认真考虑着是不是灌得太多。毕竟,眼前的人极少饮酒。
&ldo;嗯……主人,属下可否……去躺会儿?&rdo;
朦朦胧胧的热烫气息就呵在颈边,万俟向远腹下忽的一热,再开口时,声音已经些微喑哑:&ldo;去榻上躺会儿。&rdo;
&ldo;……嗯。&rdo;衍墨眼也不睁,任人扶上床榻。被子,自然有人给盖好。
而万俟向远,打的是等人开口相求的主意,于是也不着急,将桌上残羹冷炙一趟趟送去伙房,心情甚是不错。
待到一切都收拾好,又净手回去屋里,人……竟然睡着了!?
……
‐‐大年初一,晨。
数日赶路加上好几坛的醉人佳酿,衍墨再睁眼时,已经天光大亮。
&ldo;醒了?&rdo;不冷不热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衍墨身子一颤,后悔起当时做法。逃得过一时,逃不过一世,那般……只会惹来变本加厉的折腾。
&ldo;还困么?&rdo;话里略带揶揄,万俟向远倚靠着床头挡木半坐起。
&ldo;属下不困。&rdo;饮酒壮胆,害人不浅……
&ldo;衍墨,将那庙里的,昨日的,一遭还了如何?&rdo;这才是目的……
&ldo;……&rdo;无言坐起,衍墨干脆不答。
&ldo;这是默许了?&rdo;不给以回绝机会,万俟向远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大一小两个暗色木盒,送到沉默的人手里,&ldo;看看是否喜欢。&rdo;
隐约知道不是好事,衍墨先打开了小的木盒。里面……静躺着块盘龙墨玉玉坠。
&ldo;主人……&rdo;
&ldo;如何?&rdo;
&ldo;谢主人。&rdo;虽然知道另一个木盒里面绝无好物,衍墨依旧真心感激。那日桥石城中小摊上,竟是上了心。只因为名里那个&ldo;墨&rdo;字么……
一个死士,佩盘龙玉饰……
挑起一侧眉,万俟向远示意:&ldo;另一个。&rdo;
眉眼半垂,这回真的没了逆反心思,衍墨拿起沉重许多的木盒,抽开盒盖。
&ldo;可喜欢?&rdo;
&ldo;不喜欢……&rdo;衍墨眯眼,恐怕没人会喜欢一个……墨玉玉势。就算,方才他起过无论是什么都安心接受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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