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瓷儿一听这话,总算明白她们二人过来所为何意,轻声问道:“不知瑞小主找她有什么事情?”
香草瞪着一双大眼睛,直直地望着她道:“柳掌事,她是不是说了什么话得罪了你?”
柳瓷儿故作不解地摇摇头,道:“瑞小主何出此言?”
香草突然起身,一把抓住她的手,泪眼汪汪地道:“姐姐,若是你有什么对我不满的,可以直接冲我来,何必为难一位小宫女?”
柳瓷儿心里微微一动,弄得好像香草是这件事的受害者,心中不免冷笑,但是场面还是要做一下的,何况已清楚此时此刻余妃已经成了她的同盟。沉下心思,反抓住她的手道:“妹妹为何这么说?又何必这么紧张?我知道以前我被害一事寻双替你做过证,但是那件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难道还有别的隐情?”
柳瓷儿故意这么说,听得香草脸色一沉,微微蹙起眉头道:“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到头来,原来姐姐还是在怀疑我。”
柳瓷儿轻轻一笑,握着她的手越来越用力,望着她道:“说起那件事,我这几日也很犯愁,晚上总是梦到秀巧披头散发的来找我,说她冤枉,说她是被人陷害。还有彩雀,那位善良的姑娘,无缘无故地死在了枯井里,晚上她也经常托梦给我,让我查清楚到底是谁害死了她,然后替她报仇。如今我坐上了掌事,也该好好整顿一下尚瓷局了,把什么旧案冤案重新审查一遍,也不枉费皇上对我的期望。”
香草的小手已经被柳瓷儿握的微微颤抖,心中也升起了一股怒火,但是她面上却是强装镇定地道:“看来姐姐果然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连觉都睡不好了,是不是该找太医过来看看?今日我和余妃娘娘过来只是说说寻双的事情,你把她叫过来。”
香草说完,然后抽回手掌继续坐回椅子上。
柳瓷儿望着她这般娇作,心生厌烦,轻声回道:“寻双昨晚犯了错误,现在还在工房里雕刻,小主还不能见她。”
余妃一听这话,还不等香草回话,冷哼一声道:“正好,犯了什么错误带到本宫这里来,反正本宫闲来无事,帮你好好审查审查。”
见余妃开口,柳瓷儿感觉不妙,依然轻声回道:“回禀余妃娘娘,尚瓷局里有规矩,宫人受罚的时候,任何人都不得见。”
余妃感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拧着秀眉一阵冷笑,然后厉声道:“规矩?什么规矩?谁立的规矩?怎么连我这个妃子都不能见了?”
柳瓷儿给她行了一礼,抬眸望着她问道:“余妃娘娘为何非要见一位与您素不相识又犯了错的宫女?”
余妃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一位敢顶撞自己的宫人,面上一紧,蹙眉道:“本宫刚才不是说了吗?要替你审查审查。更何况,本宫说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反驳?”
柳瓷儿见她动怒,行了一礼回道:“如此的话,赎奴婢不能让您见她。刚才奴婢就已经说过,尚瓷局宫人受罚的时候任何人都不得见。”
“你......”一句话终是激起了余妃的怒火,但是她刚想发火,只听香草接话道:“柳掌事何须这么固执呢?这后宫里除了皇后和乔贵妃就数余妃娘娘大了,你这么口无遮拦,难道就不怕受罚吗?或者说你根本就不把余妃娘娘放在眼里?”
柳瓷儿望了一眼香草,眼中闪过轻蔑,沉声回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难道立了规矩就不该遵守吗?”
香草闻言蹙眉问道:“所以说余妃娘娘问你,这规矩是谁立下的?是皇后娘娘?”
柳瓷儿望她一眼,没有回话。
香草见此,挑唇一笑,道:“难怪姐姐在余妃娘娘面前说话这么硬气,原来是有皇后娘娘撑腰。”
说罢,她又对余妃道:“娘娘!既然是皇后下了令,那咱们就先行回去吧!毕竟是皇后,咱们还是不要硬来的好。妹妹受点委屈没什么,千万别让皇后对娘娘起了心思,要是这样,妹妹宁愿受再大的伤害,也不要姐姐过来跑这一趟。”
柳瓷儿望着香草一句一句地把话说完,心中尽是难言的苦涩和厌恶,当初那位看上去温柔善良的香草怎么会是这般模样?故意说她有皇后撑腰激怒余妃,然后让余妃出面帮她解决寻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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