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梁晓可很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才放下手中的玩具,淡淡道:“不是,是我妈带我来过。”
她的眼神有些哀伤,尽管低眉吃着薯条,但秦厉还是注意到了。他不禁皱了皱眉,却想不出她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梁晓可突然抬头问他:“孔阿姨以前带你来过吗?”
她从前跟着他喊孔琴妈妈,现在她已经改口叫“孔阿姨”了。他不禁将眉头皱得更深。
见他没回答,她又自言自语道:“孔阿姨那么疼你,怎么可能没带你来?”
不可否认,孔琴虽然不是他的生母,但对他的关怀却一点都没少。她也曾带过他来,只是次数比较少,一般都是自己做的,说是用料会好许多。
“嗯。有带我来。”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回忆个子的童年,沉默了好几分钟。梁晓可缓过神,忍不住诉说:“我小的时候不住在这个城市,住在一个三线城市。那里至今也没有麦当劳,有一会我来了这里,我妈就带我吃汉堡和薯条。那时候,觉得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梁晓可的眼神停留在那些食品上,淡淡地说着,双眼泛着泪光。
不明亮的灯光下,她的皮肤看起来更加好,睫毛扑闪间,很是动容。秦厉习惯了寡言,他更适合聆听。可是,他担心她以为自己没搭理,下意识道:“我听说,经常吃油炸食品会损坏皮肤。你皮肤那么好,后来是很少吃了吗?”
梁晓可一愣,然后抬头看着他。见他很是认真地表情,她突然就笑了:“是不是聪明的人,逻辑思维都跟别人不一样?”
秦厉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跑题了,感到一丝尴尬。梁晓可喝了一口饮料,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淡然,道:“平时,都是别人奉承你。我认识你那么久,也是今天才听到你的夸赞,挺难得的!”
因为是被逼着出门,梁晓可本来的情绪很大。后来触景伤情想起母亲,倒忘了生气,这会总算是心平气和了。他见她吃得还算满意,也就放心了。不过,她说他没有夸过她,是没有吗?
梁晓可比他小几岁,当初的他心如死灰。家里人突然说他有一门婚约,他想,兰琦已经不在了,娶谁都一样,便应约去相亲了。
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觉得她很漂亮。那种漂亮,不仅仅是因为她年轻和外貌,还有一种书香底蕴很浓的气质,这种气质又带了一丝神秘。
明亮的大眼,一时天真无邪,一时又像是藏着什么东西。自始至终,她没有说太多话,见到他的时候虽然有些惊讶,可是却没有奉承,没有欲望,整个人都散发着平和的气息。
他见过很多美女,有用脂粉堆出来的,也有天生丽质。可是,都没有梁晓可看着那么舒服。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她看到他的时候,似乎松了一口气。他很好奇,她为什么会有如释重负的表情,是因为自己的外貌?
她只是礼貌地跟他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安安静静地喝饮料。
最后,还是他先开口:“听说你出国留学了,回来有没有觉的不适应?”
他的问话,让人琢磨不出任何情绪。不像关心,语气中和,不卑不亢,却也不如第一眼见到的冷漠。
“嗯,还算适应。”梁晓可淡淡一笑,应道。
很少有女生,能在他强大的气势下,如此平静。
这样的她,已经让他刮目相看了。
其实,他心里的梁晓可,比他见过的许多女人,无论能力、气质,还是修养,都要出众得多,这也是他为什么见了一面,就决定要跟她结婚的原因。
可是,他真的都没有夸过她吗?
“我夸过,只是在心里。”他很认真地凝望着她,道。
梁晓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还是这么认真的表情。一时间,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愣是看了他好一会儿,脸上都泛起红晕,又觉得尴尬才低头吃东西。
就像她对安晋说的,她说她爱秦厉,虽然这么说的目的是让为了让他死心,但却是真的。被喜欢的人夸赞,真的会比被其他人甜蜜许多。
尽管她想压制这种心情,可眼底的慌张和脸颊的红晕还是暴露了她的内心。
接下来的时间,她在惶惶不安里吃了些东西,她感到很是尴尬,又见秦厉没吃,只是看着她,更加不好意思,就问他:“你不吃吗?”
“嗯。不太想吃。”秦厉说着,眉头皱了皱。
“我吃饱了,那我们回去吧。”
“嗯。”
……
——
夜里,秋风呼呼地吹着。
也不知道是秦厉的阴晴不定,还是跳过想念一一,躺下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梁晓可却辗转反侧。
为了不打扰了对方,她翻身都很小心。黑暗里,除了她翻身的细碎声,还有一声极力隐忍的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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