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男儿,威武丈夫,轻言生死,愧父愧母愧天地。先不要多言,有什么话,我们后面再说。”雷天生冷然而语,有一种无形的霸气,言语简略,却是振奋人心,重铠将领未再多言。
监军太监掏出身上所有有价值的东西后,他不敢再有逗留,仓皇地飞奔而去。
藏剑山庄依旧被鹰甲军重重包围,数千戾鹰展翅空中,动作依旧整齐划一,毫不紊乱,它们身上的兵士,如山岳般凝立,没有任何被劫持的反应。
他们是特殊的兵种,戾鹰训练有素,兵士素质不凡,铁马金戈,威武不屈,看得雷天生都佩服不已。
“我只是封你大穴,并未武器加身,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雷天生看着身旁的重铠将领,轻声问道。
数千将士,都是重铠覆身,头戴头盔,全副武装,根本就看不到他们的模样,只能看到他们的双眼,重铠将领身上的铠甲更是厚重,有别于他人。
“不知道。”重铠将领很是平静地回答道。
雷天生微微一笑,道:“真正的英雄,不论敌友,都值得敬重。我不想对你武器加身,侮辱到你。”
重铠将领微愕,愣了愣,这才缓声说道:“多谢公子的欣赏。只不过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君皇欲要治罪于你,身为军人,我们只能与你为敌。”
雷天生有些头痛,眼前将领有着君臣纲常,还有军人绝对服从的原则,想要让他叛离君皇,绝不容易。
“忠君?君皇无道,四处征伐,连年战事,害他国之民,亦苦本国子民。军人虽属于君皇,却是被万民供养,因为君皇抽重税于万民,才会给他自己奢侈的生活,才能补给军队。万民才是你们的衣食父母,绝非君皇。”雷天生低沉着声音问道。
重铠将领愕然,愣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点头:“公子所言极是。只不过无国而不立,君皇统驭万民,万民承载无上皇权,这是亘古不变的至理,也是子民的义务。”
“君皇无道,亦可诛伐,这也是亘古不变的至理,历代皇朝,皆由此而终。忠于无道君皇,愚忠也。是忠一人而负天下,你认为如此忠诚,真是忠诚吗?”
这是大夏国的现状,表面虽然风平浪静,边关却是战事连连,大夏国军队四方攻伐,劫掠他国,国内却又征收重赋,让百姓苦不堪言。
当然,这只是针对于普通的百姓,修练者身份优越,很多大势力甚至不受制于皇权,修练者倒是不会受多少影响,很多被皇权册封的城主侯王一类的修练势力,更是皇权的代言人,他们算是一方官史的存在,亦不会受到影响,甚至可以从中获利。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我们身为军人,必须服从命令,也只能听之任之。”重铠将领无奈地说道。
“迂腐——”雷天生怒吼,虽然没有施展自悟法,却依旧让数千将士为之愕然:“当今君皇,无道无德,征战四方,烧杀劫掠,你们的愚忠,让多少人家破人亡?你们的愚忠,让多少人枉死?这一切都是君皇一己之私造成。无道昏君,外劫他国财富,内括万民脂膏,强征内敛,恶心至极。堂堂血性男儿,却一味愚忠,真是可悲可笑。”
“你们用所谓的忠诚,为虎作伥,无道昏君为罪人,会被后人唾骂,你们亦是罪人。你们用你们的生命,以骨肉分离为代价,用你们的生命为他拼杀,筑固他的皇权,他又以皇权搜刮万民,祸及天下,你们是现世的罪人。百年之后,你们亦会被后世人骂,甚至包括你们自己的子孙。”
“大好男儿,当顶天立地,你们却是屈从于无道昏君的皇权,用你们的血肉及生命,换来现世的骂名,惹来后世子孙的唾弃,是何道理?”
雷天生怒声而语,说事实辩真理,让数千将士低首,内心深处被压抑的情绪,也在不断的释放,而且他的激奋之语,也在振撼他们的心神。
他们都是军人,有着军人的天职,却也是征战沙场的热血男儿,平日里他们身在军营,无人跟他们说这样的话,此刻被雷天生道来,字字句句,都像是警钟在长鸣。
雷天生最后望向重铠将领,沉声说道:“若你还想用这数千军士的生命,去维护那无道昏君,去戗杀他国百姓,去坑害本国子民,你现在就带他们离去。若日后你们还想要前来,屠灭我藏剑山庄,必让你们有去无回。杀你们一人一鹰,能救万千百姓于无形,是为大善,我藏剑山庄必不会再手下留情。”
雷天生最后的神色,变得无比的冷冽,坚毅而又绝决,字字句句都透发着森森杀气。
“杨将军,反了吧!大好男儿,何必为无道君皇卖命?”
“我死也不回去。老子在前线为那昏君卖命,他却是在后方盘剥老子家人亲朋,让他们苦不堪言,这算什么事儿?”
“我也宁死不回。无道昏君,可恶至极,我恨不得吃他肉喝他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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