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辽阔到看不见边际的世界出现在了人们的眼中,由黑色和灰色构成的大地上散布着一块块或深或浅的斑驳区域,看起来就像一道道还未愈合的创口。一条干涸的河床横穿大地,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道会延伸到什么地方。
那条干涸的大河至少有数十公里宽,有些地方甚至可能达到了上百公里,要不是视线中没有更广阔的水域,人们都要以为这是一片海峡了。
“这就是大自然的杰作啊!”凯撒感慨道:“可惜被愚蠢的人类破坏了。”
撒伦威尔抬起头,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云层中有几条巨大的裂缝,一道道血色的光芒从中落下,给大地抹上了几条猩红的色带。
由于乌云遮住了阳光,大地上的许多地方都是漆黑一片,但也不是绝对的黑暗。一条条绚烂的光带在空中游荡着,看上去十分耀眼,但是凯撒能看出其中的危险。那些光带其实是一片片混乱的时空能量,每条光带的后面都可能是一个位面,也可能是虚空中的某处绝地。如果被这些光带碰到,下一刻会出现在什么地方就谁也说不准了。
除了时空光带之外,大地上偶尔还会出现一些光点,那是魔法和斗气发出的光芒。此时,众人所在的平台离地面足有数千米,在这都能看到光芒,那至少是相当于八级魔法的力量。另外,天空中偶尔也会出现一两道耀眼的光芒,在那里战斗的强者,就算不是传奇,恐怕也相差不远了。
眼前这末日般的景象深深地震撼了埃辛和撒伦威尔,他们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法罗。
如果凯撒没有带他们来这里,而是将诺兰德的大军送进法罗,那他们的故乡很可能变成另一个黄昏之地。
凯撒施放了一个绝域战场通用的法术,制造出一个有十根指针的彩色罗盘,每一根指针都代表着一座军团要塞,而指针的颜色则是代表着这座要塞所属的阵营。金色的是诺兰德,黑灰色的是达克索达斯。然而,金色的指针只有三根,另外七根全都是黑灰色的。
凯撒看了一下手中的罗盘,发现最近的军团要塞是日不落之都,于是便说道:“走吧,我们大概需要半个月的时间赶往日不落之都,然后就可以通过那边的传送阵回去。这一路上肯定会遇到不少达克索达斯人,正好可以让你们开开眼界。”
话音刚落,凯撒就跳下了平台,做自由落体运动。每落下一段距离,他就会伸手按一下附近的山壁,减缓下坠的速度,然后松开手,继续下落。片刻之后,青年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另外三人的视线中。
埃辛和撒伦威尔对视了一眼,然后咬着牙跳了下去。他们当然不可能像凯撒一样下山,而是选择一些突起的岩石为落点,逐步下降。如此一来,速度就比凯撒慢多了。
等他们爬到山崖下的时候,凯撒已经解决了几个敌人,正在分解他们的尸体。那是几个类似老鼠的生物,体长在一米左右,脑袋却有些像人类。
凯撒手上覆盖着蓝色的查克拉手术刀,在一具尸体上不停游走,使目标的骨肉毛皮分离。他的技术十分精湛,以至于毛皮上都没有沾染多少血液。
完成工作后,凯撒将那些生物的牙齿和骨头包在了鼠皮中,然后将一些从血肉中剔出的黑色晶体装进了空间戒指。
看到另外三人已经下来了,凯撒微笑着说道:“虽然速度有些慢,不过你们还挺聪明的,知道自己爬下来,而不是图省事用羽落术。”
“敢那样做的家伙,多半已经被某些生物啃得渣都不剩了吧。”撒伦威尔没好气地说道。
埃辛看了看地上的尸体,问道:“这是什么?本位面的怪物吗?”
“这些家伙是达克索达斯在放在绝域战场上的最低级战士,诺兰德人管他们叫鼠魔。”凯撒指着那些尸体说道:“鼠魔的实力大多在十六级以上,而且生存能力和繁殖能力都很强,所以数量就越来越多,现在已经遍布了整个黄昏之地。”
“他们是智慧生物?”撒伦威尔震惊了:“你怎么能像对待魔兽一样对待他们?”
在法罗位面,人类对待智慧生物和对待魔兽的态度是不同的。如兽人、巨魔一类的对手,人们最多会在杀死他们之后弃尸荒野,基本不会有谁去打尸体的主意。
凯撒扬了扬手里的鼠皮包裹,说道:“鼠魔的牙齿可以咬开拉菲精铁,是上等的材料。他们的骨头轻巧而坚韧,可以制作成高级附魔箭的枝干,鼠皮也是仅次于地行龙皮的好东西。另外,我从他们身体里挑出的黑晶,是一种可以当成魔晶来用的能量块。鼠魔身上的黑晶,每颗都相当于三到五个单位的标准魔力水晶。”
撒伦威尔沉默了。
“解剖一个鼠魔的收获至少相当于五千金币,而且这些东西都是可以当做战争物资的。”凯撒继续说道:“如果兽人、巨魔,乃至人类的身体有这种价值,你觉得会怎么样?”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走吧,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
四人开始在大地上奔行,凯撒和御巫永远一前一后地保护着埃辛和撒伦威尔。在这里,他们连炮灰都算不上,随便来个鼠魔什么的就能吞了他们。
半小时后,远方忽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咆哮,大地也开始剧烈震动,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向这边冲来。
凯撒的袖子里伸出了两把光剑,他向御巫永远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带着撒伦威尔和埃辛躲远点。
片刻之后,一个人头马身的巨大生物从远方飞奔而来。他的身体高达四米,上半身有着四条手臂,躯干下面则是长着六条粗壮的腿。这个家伙的每只手里都拿着一把重武器,身上还贴着一串串闪亮的金属片。不过那些金属片并非护具,而是装饰品。大多数达克索达斯人都喜欢亮闪闪的东西,而不是朴实无华的坚韧铠甲,因为他们的皮毛就是极为优秀的防具。
“昂科雷人马。”凯撒玩味地说道:“正好拿你试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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