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真正投标的时间,还有几天。第二天清早一开门,却迎接了一个客人——牛天河!由此可见,牛天河对这件事涉入很深,甚至连招投标的程序都严密监控了。
牛天河坐着一辆价值五六十万的车,可见也不算很招摇。自从翻身落马之后,他很注意自己的言行。而且从打扮上看,也基本完成了从官员到商人的华丽蜕变。这家伙,还真是个人才。
“吴小姐您好,我是新天地公司的总经理牛天河。听说您参与浣溪沙洗浴中心的拍卖投标了,所以想跟你谈一谈。”牛天河开门见山。
梅姐请他坐下,然后使了个眼色,让小敏去把周东飞叫来。现在知道了周东飞的身份,特别是看在周东飞和吴晓天的交情上,她已经对周东飞产生了很强的依赖感。
不一会儿,周东飞就穿着李清芳给他买的一身衣服下来了。这是办正经事,再穿大裤衩子配人字拖就有些不合适了。再不要脸的人,关键时刻也得要那么一两回。
“这位先生,很面熟啊!贵姓?怎么称呼?”牛天河对周东飞说。因为梅姐说了,这件事由周东飞全权代理。所以,牛天河也不能小瞧了周东飞。
周东飞心想咱们当然面熟,要不是老子出手,你现在还做你的公安局长呢。“在下免贵姓周,草字东飞,心怡酒店的……业务经理。”
哦,久仰!牛天河说了这么一句屁话,于是接着说:“关于此次投标的事情,是周经理在负责吧。开门见山说了吧,我们新天地公司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也是抱着志在必得的决心的。无论在政府的招标方,还是其他投标人的关系疏通,也做了不少的工作。”
牛天河一出手就把优势亮了出来,好让周东飞知难而退。不过看周东飞面不改色,一直保持着笑盈盈的状态,牛天河觉得遇到了一个老油条。于是,他又不紧不慢地说:“只不过,吴小姐却突然出现,让我们的工作有点被动呐。生意场上,和气生财。与其大家争个头破血流,倒不如坐在一起谈一谈,合作双赢嘛。”
别说,牛天河还真有一副商人的形象。
周东飞笑问:“怎么个合作双赢?让我们主动退出投标?要是主动退出的话,二百万的保证金可就打了水漂了。”
“那倒不是!”牛天河看周东飞似乎有退却的心理准备,心中也就有了点数,说:“我的意思是,到时候您故意出一个基本报价,也就是两千万,保证中不了标就行了。那样一来,我们稍稍把价格提高个几十万,事情也就办妥了。当然,绝不会亏了吴小姐。这样吧,事成之后,我给您五十万的补偿,怎么样?”
转手就赚五十万?确实是个不错的生意。但是,周东飞的意图并不在于此。
“可能牛老板有所不知吧。”周东飞笑道,“说实在的,我们心怡酒店这座庙很小,实力也确实有限。为了凑足三千多万,其中一大部分可是借了高利贷的。也不是很高,三分利。但是使用两三个月的话,筹资成本也达到了两三百万!您给我五十万,我连还利息都不够!”
狮子大张嘴。不过,牛天河也信了他这句话。心怡酒店的实力确实不强,要是民间借贷凑足几千万的话,哪怕只使用两个月,确实要两百万的利息。
“两百万的价格实在太高。”牛天河还要继续砍价,却被周东飞打断了。只见周东飞笑着伸出食指摇了摇,说:“我说的两三百万,还只是我们的基本成本。但是牛老板您想,我们费尽千辛万苦,到最后只做了一个够本,划算吗?换做您,会这么做吗?总要多少挣一点吧。”
牛天河脸色有点发青。
周东飞接着说:“所以,假如您能出五百万,让我们刨除了两三百万的利息之后,还能剩两百来万的盈余,我们或许可以继续谈下去。”
五百万!这已经远远超过了“老板”给出的底线了!可是牛天河也知道,假如只出两百万的话,对方肯定不会干。因为那样一来,对方不仅不挣钱,反而一不小心就会小亏一把。
牛天河想了想,说:“您开出的价码实在太高!要是能再降一下,我再跟我们公司的董事会汇报一下,说不定还能寻找到一个共同点。”
“不能再降了。”周东飞说,“当然,看在牛老板的一片诚心,也算给您二十万的面子吧。四百八十万,不能再少了。”
牛天河看了看周东飞,说:“好,等我汇报一下。不瞒您说,我也只是一个聘用的职业经理人,并非老板,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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