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见她说了这番话,皇帝勃然大怒,“臭丫头,果然是你!如今,你母亲都说是你做的,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皇上,贱内只是吓糊涂了,您千万别听她胡言乱语。瑶儿她与王爷情投意合,怎会下毒害王爷呢?皇上,这件事情一定另有隐情。若是皇上信得过微臣,给微臣三天时间,微臣一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在听夫人说出那番话的时候,沈华宇只能在心中暗暗叫苦。他的千叮呤万嘱咐,到底还是没能起作用。不过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他心中埋怨也没用,只能祈祷皇帝不要听信一个爱女心切的女人的话。
哪知道皇帝现在最关心的便是轩辕夜的安慰,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大手一挥,“朕没那么多时间!爱卿,你最好劝你女儿把解药交出来,这样朕还能念在你的一片忠心上放她一条生路。否则,你就别怪朕不念君臣之情了!”
那沈华宇为官多年,与皇帝打交道比一般的臣子要多的多,他自然知道皇帝的生性有多残忍。嘴上说着什么顾念君臣之情,倘若他有半分忤逆了他的意思,他才不会管什么君臣之情呢。
所以,他知道若是女儿不交出解药,皇帝纵然现在不杀她,之后也绝对不会放过她。
可是他更知道,此时女儿若真拿出解药了,皇帝也断不会放过她。皇帝是个生性多疑的人,今日女儿若拿出解药,就证明今日的毒就是女儿下的,如此一来,皇帝怎么可能还会让她活着?为了轩辕夜的安危,也为了帮他报仇,他必定还是会要她的命。
所以解决过那么多国家大事的首府大人,此时也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皇上,您为什么就断定是我下的毒呢?”一直听天由命的沈瑶光忽然开口了。
不过她这话一出口,倒惹得皇帝更加恼火,“你也说了,夜儿是吃了你的核桃酪才倒下了,你说不是你下的毒还能有谁?”
沈瑶光点头,“是,那碗核桃酪是我做的,可是我没有下毒。皇上,洞房花烛夜,就只有我跟王爷两个人,王爷出事了,我能逃脱干系吗?而我跟宋姨妈学做核桃酪的事情,沈家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今日出嫁前,我也特意嘱咐人带上我亲手做的核桃酪过来,这一点不止是沈家的人,王府这边去迎亲的所有的人都知道。皇上,试问我到底是有多想将自己置于险境才会在这种情况下下毒?毒害了王爷,我就能逃的掉吗?皇上,我与王爷情投意合,我为了他连三殿下都不愿意嫁。试问我怎么会去毒害我真心喜欢想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人呢?”
沈瑶光这番话说的句句在理,可是却没有证据,所以皇帝压根不听。
“你别跟朕废话!你若说有人害你,好,你便告诉朕是谁要害你?若说不出这个人,朕便只当是你做的!何况你母亲都说了是你做了,你根本就不想嫁给夜儿。”
那沈华宇待要分辨,还没开口,便被皇帝挥手打断了。
沈夫人因为先前因为说错了话,加之她心中慌乱的很,也没个头绪,所以也不敢贸然开口。
沈瑶光的那番话说的有道理,可如皇帝说的那样,她也没有证据证明到底是谁要害她,所以只能跪着不说话。
此时,皇后却不知为何走了出来,“皇上,臣妾知道您担心王爷的安危,可是臣妾到觉得瑶儿说的有道理。这件事情只怕另有隐情。皇上如此逼瑶儿也不是办法,毒若不是瑶儿下的,您就是逼死了她,王爷就会醒过来吗?皇上,依臣妾只见,当务之急还是要想想办法救了王爷。其他的事情再从长计议。王爷是个清明之人,今日这意外怕也是他一时疏忽了。若是他醒过来了,依着王爷的聪明才智,必然能将下毒害他之人找出来。到时候皇上再杀了那人给王爷出气就是了。此时皇上若一时之气杀了瑶儿,待王爷醒来,得知皇上你错杀了他心爱的女子,不是要伤心死了吗?虽说皇上是好心办了坏事,可是只怕王爷心中难受,往后也会疏远了皇上吧。”
皇帝本不是真的要杀沈瑶光,那般装腔作势,一来是真的生气,二来是为了吓沈瑶光,好叫她赶紧拿出解药来。
如今见她这般坚决,一口咬定毒不是她下的,而且她分析的也在理,加上皇后也帮着说情,将事情分析的很是透彻,他也动摇了。
微微叹息了一声,“也罢!当务之急还是先找人救治夜儿。至于沈瑶光,虽然不能证明毒就是你下的,可是你绝对脱不了干系。朕暂时将你禁足在家中,待夜儿恢复了再做定夺。”
沈瑶光与父母正要磕头谢恩,一旁跪着不说话的宋姨妈却忽然出声了,“皇上,民妇有些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帝心中烦躁的很,根本不愿多听废话,“有什么事情出去跟小李子说。”
那宋姨妈却不依不饶,“皇上,是关于王爷中毒的事情。”
一听是关于轩辕夜的,皇帝的态度立刻变了,“莫非你有解药?”
那宋姨妈忙摇头,“民妇没有!不过民妇却见过!”
皇帝见她一句一句的往外挤,很是不耐烦,“你快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那宋姨妈仿佛早就等着这个时候,忙道:“事情是这样的。几天前瑶儿忽然把我叫了过去,让我教她做核桃酪。我当时还奇怪,瑶儿是千金小姐,平日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哪里要学这种东西。她却说怕以后出嫁了吃不到了,所以要自己学着做,也想让王爷常常她的手艺。我也没觉得不妥。不过后来我与她身边的丫鬟聊天的时候,却偶尔得知,瑶儿似乎并不愿意嫁给王爷。我当时还以为自己多心了。可是后来在瑶阁的小厨房中竟看到了一包药粉。我当时以为瑶儿是不是因为不想嫁给王爷,想不开,所以要寻短见。可是这话我也不好明着问,只能借着这几日去教她的机会处处留心着她的行为举止。倒也没觉得她想寻短见。而且我还在她房中看到了解药。我心道,瑶儿到底还是孩子,怕是觉得好奇找人找过来把玩的。所以也就没再多想了。方才我听说瑶儿给王爷下毒的时候,才终于想明白了,原来瑶儿不是要寻短见,而是要害王爷的。”
她这番话说的清清楚楚,虽没有摆出证据来,可是却说的情真意切,竟叫人没法子怀疑。
皇帝的怒火也瞬间被挑起了,紧紧的盯着宋姨妈:“你确定你看到是解药?在什么地方?”
宋姨妈忙道:“就在瑶儿房间里。当日我见到的时候就在她的梳妆台上,如今会不会藏到别的地方我就不知道了。”
皇帝立刻下令,“来人,带人却沈家,就算掘地三尺要也给朕把解药挖出来!”
皇帝一声令下,立刻有人带着人马赶去了沈家。
“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皇帝冷冷的盯着沈瑶光,好似已经人赃并获,只等着要为她行刑了一半。
她却没有说话,反倒看着宋姨妈,好一会儿才的开口,“姨妈,你果然还是恨我上次没能救的下静娴吧?可是我已经尽力了。她是我表妹,我一直当她是亲姐妹,就算她下毒要置我于死地,我也不怪她。而且我已经跟你承诺过了,待我与王爷成亲之后,我一定请王爷跟皇上求情,让静娴回到你身边的。为什么你还是这么恨我呢?我哪里对不住你们母女了?一个在我药中下毒要置我于死地,一个给我相公下毒,不但要置我于死地,还要置我相公于死地。你们为什么这么恨我?嫁给三殿下本就不是我愿意的,何况我也不知道静娴对三殿下的心意。至于害静娴受苦,那也是我无能为力的啊。我也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妹妹受罪啊!可是我能怎么办?”
她的语气平淡如常,不疾不徐,如同是在述说着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一样,可是却无端的叫人听出了失望,难过,悲伤,种种情绪。
皇后本就不喜欢宋静娴,如今见宋姨妈偏偏又出来与自己作对,当下对着一对母女更是厌恶的三分。她不悦的扫了宋姨妈一眼,转而向皇帝道:“皇上,您可能还不知道吧,先前那个宋静娴给瑶儿下过毒。幸好发现的及时,否则瑶儿只怕真的是要红颜薄命了。瑶儿待那个宋静娴亲如姐妹,结果对方却恩将仇报要置她于死地。臣妾看来,这母女两怕是一路货色,也都是恩将仇报的主。她说的话,您可别轻易相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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