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这些了。睿辰,你最近去看过季疏禾吧,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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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季家,闫睿辰顿时有许多话想要说出口,他再三斟酌了一会儿,才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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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叔叔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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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世国听后神色黯淡没看不出情绪,沉默着没有说话。闫睿辰终是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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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一直没有问你……闫家和季家过去十几年里,哪怕说不上亲密无间,但也是一直互相扶持。闫家最艰难的那几年,也是靠着季氏的帮助才得以挺过来,为什么你对季董事长的态度……始终都很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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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闫世国抬头看了一眼闫睿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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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氏的衰弱根本就不是这短短几年的事,艾瑞克集团的事情只不过是让所有问题同时爆发的引线。内部管理僵化,老股东和员工仗着资历独揽大权,产业线落后却始终得不到升级……季疏禾和他的儿女到底还是不如季乐邦,这么多的隐患一直都在不断恶化,季家人却不加以弥补改进,只不过靠着原先的底子支撑着门面,被掩盖得很好而已。这些情况常人不能发现,你还发现不了吗?闫氏即便倾尽全力出手也根本救不了已经百病缠身的季氏,你是怎么得出冷漠这个结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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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睿辰轻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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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这些我都知道,也明白你在商言商的准则。可是抛开生意场上的事,季家和我们相交十几年,即便不论商业合作只论交情,也不该……连看都不去看季疏禾一眼。毕竟他肝癌晚期,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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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世国闻言许久没有说话,他看了看闫睿辰,又看向了闫辰旭房间的方向,沉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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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辰,你指责我冷血,可你并不知道很多属于我们这一辈的过往恩恩怨怨。其实生意场上的交情,真的只是靠着利益在维持。即便是十几年的合作往来,也并不代表就是真心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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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回答让闫睿辰心中的疑惑更加深了许多,他听出这其中有着很多自己并不知晓的因果往事,闫世国的态度却显然不想多说,闫睿辰只得不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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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听你的,我明天去医院探望一下季疏禾。你说得对,十几年的交情,不能连人快走了都不去送一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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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世国拍了拍闫睿辰的肩膀,他的长子神色终于有了一瞬间的舒展,闫睿辰点了点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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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也会找季于阳见一面。关于辰旭的事,我得向他问问清楚。如果真的有什么误会,最好在季叔叔还在的时候都解开。无论如何,季家和闫家即使不再是至交,也不能变得互相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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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世国点头同意后,转身回了房间,就在父亲即将关上房门前,闫睿辰突然在他身后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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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那块你戴了几十年不肯换的旧手表,送你手表的那个人,他算是你真心的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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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世国顿了顿,在掩门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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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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