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逸封恍悟过来的时候,一个转身,才发现那人已经离开了,这样的打击,换成任何人都无法接受。
连给他弥补的机会都没有留下。
霍逸封走进大厅,空旷的大厅,空无一人,连鞋落在地板的声音,似乎都有回声。
自从霍逸封离开了三门会,身边再也没有那一群随时跟在身后的保镖。
偌大的蔷薇园,除了后厨的厨子,就是前院的戴罗,冷冷清清。
霍逸封顺着长廊走向了那一间杂物间,曾经雪儿住过的杂物间。
失去的记忆,包括十岁之前的记忆,都在某一天找回。
他望着眼前的杂物间,回想起那一夜,是他强迫了她,是她默默承受来自他的欺辱。
越想,霍逸封的内心备受煎熬,备受痛楚。
他坐在那张简陋的木床,神情征然。
在这五年间,他时不时会来到这里,坐在杂物间里,一坐就是大半天。
回想起过去,他似乎从来没有给过她一个好脸色,甚至连一句嘘寒问暖的话都没有。
仅仅因为那无心的救命之恩,就让她情痴至此。
静静地回想过去。。。
夜幕降临。
门外,厨子敲门,“少爷,饭菜做好了。”
霍逸封半晌之后来到餐厅,看着两个孩子已经在那里吃饭,朦胧的眼睛似乎可以看见灯光下,和孩子坐在一起吃饭的雪儿。
每一次恍惚,回过神来是无尽的落寞,忧伤,后悔!
那种深深的悔意,一天比一天深刻。
“爸爸,爸爸?”两个孩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跟前,唤了他很多声。
霍逸封回过神,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是她留给自己的骨血,嘴角都有她的痕迹。
这一切对霍逸封来说,是余生最大的惩罚。
时时刻刻提醒他,他错得有多离谱。
霍逸封缓缓蹲下来,看着两个孩子,温凉的声音,
“明天带你们去看看外公。”
两个孩子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好的,爸爸。”
霍逸封神情恍惚站起来,似有所思往外走去。
两个孩子已经见惯了自己父亲这副游魂的样子,继续回桌吃饭。
。。。。
第二天。
一处僻静的小楼。
九千刀躺在床榻上,已经是油灯快要耗尽了。
两个孩子说完话,就去外头玩耍。
独留霍逸封和他在房间里。
九千刀目光落在窗外,苦涩的声音,“没想到最后会是你给我养老送终,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对雪儿的所作所为。”
霍逸封沙哑的声音,“你不需要原谅我,我本就不会原谅我自己。”
九千刀看着他,眼眶湿润,
“你现在后悔了?可惜晚了,雪儿这一生过得太过凄苦,从小独自一人长大,就连爱上的人,都是父亲的仇人,到死都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婚礼。。”
“婚礼。。。”霍逸封喃喃言语,眼睛里腾起一道光泽,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说得对!我应该娶她为妻,给她一个属于我和她的婚礼。”
“她都死了,说这些还有何用?不觉得虚伪吗?”九千刀冷嘲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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