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许云冉满脸的不可置信。
喉咙有些发痛,我弯下身子,拿抹布擦拭着洒落在茶几上的茶渍,“你放心,我会尽快拟好离婚协议书的,这两天我也会尽快从许家搬走,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离开吧,今天我跟你见面的事,不要让许暮知道。”
“宁染……”许云冉低声喃喃我的名字。
“只要你做到你刚刚说的一切,我都不会插足,祝你跟许暮幸福快乐。”我出声打断许云冉,不想再跟她说下去了。
现在,我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好在许云冉听懂了我的话语,没再开口。
我不知道,她在沙发上逗留了多久,可能是一会,也可能很久,直到我把茶几上的茶渍处理干净的时候,才听到她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随后起身,匆匆离开了这里。
她一走,整个房子都空荡荡的。
环顾了一下四周,没发现可以做的事情,后背靠在沙发上,对着天花板发呆,足足看了好几个小时。
夜幕降临,我才缓过神来,起身走到窗口。
黑夜里,月亮显得又亮又圆,星星也很多,一闪一闪的,像极了那一年,许暮在飘雪夜里,突然下跪跟我求婚,帮我套上戒指的那一瞬间。
那夜,我哭得稀里糊涂的,他笑的宠溺,温柔的把我拥入他的怀里,修长的食指轻柔的抚上了我哭的红肿的眼睛。
我依稀记得他说:“阿染,不要哭了,再哭下去,就变成小花猫了,我发誓,从现在起,我都不会让你再哭泣。”
也是这一瞬间,我伸手捂住嘴巴,滚烫的泪珠一滴滴掉落,很是灼人。
对我而言,拟离婚协议书,并不是很难,只要我跟许暮去民政局,解除婚姻关系就行了。钱财股份,我通通都不会要,因为我时日不多,很快就死了,拿了这些东西也没用。
我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收拾行李,也是可笑,这套房子里,属于我的东西少的可怜,折腾了好一会,也就收拾出半个行李箱。
原来冥冥之中,就注定我在这里待不长久,这里不是我真正的家,更可笑的是,搬来这里的时候,我还跟自己说,“宁染,你终于有一个真正的家了……”
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什么都没有。
可以说,一无所有。
等到许暮回来的时候,我都把东西收拾好了。
我离开的事情,我并不打算告诉他,将行李箱搁置到角落里,想要趁他不在的时候偷偷离开。
这样,最起码在这段三角关系里,我保住了我的尊严,我想让许暮知道,我不是为了他跟许云冉的爱情让路,而是我因为累了想离开了,才离开的。
等到那一刻,我看起来不会那么难堪,许暮,也不会因为我的离开而或许内疚。
以前,许暮总说我古灵精怪,笨笨拙拙的。他估计也不会想到,这一次的离开,我会考虑到如此周全。
他回来的时候,我正好洗完澡,准备上床睡觉,跟以往一样,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但许暮看起来,似乎跟平常不太一样。
外面下着大雨,豆大的雨点拍打在窗户上,发出了噼啪的声音。
我正准备进浴室里帮他开热水,他却快我一步,及时抓住了我的手腕,猩红着双眼,“冉冉出事了。”
我微微怔住,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她在哪家医院,要我去献血吗?”
说真的,不能怪我没有缓过神来,毕竟不久之前她才来过,还告诉我她怀上了许暮的孩子,她都是有身孕的人了,竟然还做得出割腕自杀的事情,她是真的疯了,还是有人招惹到她了?
我脸上的震惊不像是装的,可许暮看着我这样,抓着我手腕的手力度突然加重了些许,“宁染,都这个地步了,你还装什么装?”
被这么一问,我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立即反问道:“我装什么装?”
“宁染!”许暮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他低吼了一声,“晚上见到冉冉的时候,她子宫突然大出血,孩子快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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