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季冰寒着一张脸走近过去,吧台后面的服务生听到动静,扭头看过来,脸上呈现出无奈和求救的神色:&ldo;你好先生,您是来接这位先生的吗?&rdo;
季冰低沉着嗓子嗯了一声,伸手攥住黎子清的胳膊,将空酒瓶从他手里抽出来,对方睁着湿漉漉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脸颊透着醉意浓重的酡红。
&ldo;喝了多少?&rdo;季冰看着黎子清问,却得来了服务生的回答:&ldo;具体我也不清楚,我是来接班的。不过听我前面那人说,这位先生是昨晚后半夜来的,一直呆到现在,那估计喝了不少了……&rdo;
季冰伸出一根指头举到黎子清眼前,晃了晃,面无表情地问:&ldo;这是几?&rdo;
哪知对方的视线只在他的手上停顿了一瞬,便越过来直接看向他的脸,从胳膊上抬起脑袋,脸上挂着要哭不哭的委屈表情,被酒精烧得有些沙哑的嗓子,弱弱地喊了一声:&ldo;季冰……&rdo;
季冰被他这一喊,呼吸跟着一窒,心头怒火瞬间消了大半,顿了顿,然后伸手扶上他的脸。触手的皮肤滚烫无比,季冰的手掌却是冷的,两相抵消下,竟是黎子清率先打了个寒颤。
&ldo;走吧。&rdo;季冰没再说什么,收回手掌顺势架起对方的胳膊,弯下腰准备将人直接抱起来。
&ldo;不走。&rdo;黎子清却推开他,低下头小声拒绝着:&ldo;走去哪儿啊……&rdo;
季冰定定地看着他,竟颇为耐心地问:&ldo;你想去哪儿?&rdo;
&ldo;不知道啊……&rdo;黎子清的表情迷茫又无助,&ldo;不想回家,也不想去上班……&rdo;他揪着胸前早已揉得皱巴巴的衬衫,嗫喏道:&ldo;我很难受……&rdo;
季冰又盯着他看了片刻,复又开口,语气平静中带着点哄人的意味:&ldo;那就先跟我去公司吧。&rdo;
季冰半拖半抱地将黎子清塞进副驾驶,绕到另一边坐进来,系好安全带,扭头见黎子清垂着脑袋一动不动。
&ldo;安全带。&rdo;他提醒了一句。
黎子清置若罔闻。
&ldo;快点。&rdo;季冰又催了一次。
黎子清抬头瞥了他一眼,目光涣散,表情呆滞,整个人像是被强行按在水里洗了个澡的猫咪,弱小可怜又无助。
季冰只得俯身过去,从他背后拉过安全带,固定扣好之后,手臂却被黎子清攥住了。
季冰皱眉:&ldo;?&rdo;
黎子清又瞥了他一眼,收回目光后嘴里喃喃道:&ldo;畜生的胳膊……&rdo;
季冰:&ldo;……&rdo;
他拽回手臂,面无表情地说:&ldo;闭嘴。&rdo;
车子一路飞驰,开到cbd中心的一座摩天大楼前,掉头拐进车库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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