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这才露出了几分欣喜的神色,&ldo;这样也好,长恭,你最想要什么?只要我有,我一定送给你。&rdo;
&ldo;九叔叔你不是送了我这个小老虎吗?&rdo;长恭指了指挂在腰间的香袋,挑眉一笑。
&ldo;难道你最想要的就是这个吗?&rdo;高湛的眼中是掩不住的笑意。
&ldo;我最想要-----&rdo;她侧过了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河边的糙丛里有几朵水晶花探出脑袋来,微微地随风而摇晃。少女注视着那几朵花儿,睫毛掀动间,偶尔掠起几许琉璃光色,如空气里飘荡的梅香,清淡优雅却又荡人心弦。
&ldo;九叔叔,我最想要的是----全家平安,这个愿望可以达成吗?&rdo;
高湛的脸色微微一变,抬眼凝视着她长而微颤的睫毛,和带着些许乞求的神情,心脏仿佛被重重扯了一下,剧烈的疼痛了起来。她在求他,她竟然在求他……
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只说了一句,&ldo;这个愿望一定可以达成。&rdo;
&ldo;九叔叔……&rdo;长恭的身子微微一颤,侧过头看着他的时候,眼眶泛红,带着淡淡的泪光,&ldo;-----谢谢你。&rdo;
&ldo;傻孩子,&rdo;他似是轻叹般地喃喃道,&ldo;不会再有人让你流泪,不会了。&rdo;
&ldo;九叔叔,给你……&rdo;她的唇边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捏起了一颗樱桃递了过去。
他接过了那颗樱桃放进了嘴里,明明是那么甜的味道,为什么吃下去却是那样的苦涩呢。
一触即发
将近黄昏的时候,长恭将高湛带到了位于东面那座经常和恒伽一起去的酒楼。一进酒楼,店里的夥计就热情地迎了过来,将她和高湛带到了楼上的雅座。
&ldo;长恭,你经常来这里吗?&rdo;高湛见她点得如此熟练,猜想她是这里的常客。
她手脚麻利地摆好了筷子,&ldo;嗯,我经常和恒伽一起来的,不过这个小气的家伙,每次都不肯掏钱,都是我付帐的。&rdo;
&ldo;哦?尚书令竟然如此吝啬?&rdo;高湛也不免地觉得有些意外。
&ldo;除了这个毛病以外,这个家伙还是个好人啦,&rdo;长恭的眉梢染上了淡淡笑意,&ldo;他就是这样的人。&rdo;
高湛的眼中掠起了一丝不明意味的神色,&ldo;长恭,你和尚书令的关系倒是不错,上次他居然肯为你挨了这二十军棍,我也是没有想到。&rdo;
长恭听他提起那二十军棍,不由心里微微一动,涌起了一丝异样的温柔。
&ldo;不过此人心机颇深,替你受过怕也是别有用心。&rdo;高湛淡淡道。
&ldo;九叔叔你好厉害,一眼就看出来了。&rdo;长恭格格笑了起来,&ldo;不过,我的好朋友,似乎也只有这一个。&rdo;
&ldo;对了,长恭,你有没有想过另外建府?你现在不但是郡王,还是大司马,还住在高家似乎……&rdo;高湛欲言又止。
&ldo;另外建府?我暂时还没想过,不过,九叔叔,我打算过两个月将小铁接过门,在司空府她也待了够长时间了。&rdo;长恭每次前往司空府,都被小铁抱怨到头疼,再不把她接回来,后果会很严重……况且,她也不能耽误了小铁,等假装过门之后就找个机会将她送往突厥。
她的话刚说完,高湛眼中的笑意蓦的消失,连声音都冷淡了几分,&ldo;长恭,你就这么等不及?&rdo;
&ldo;九叔叔,我……&rdo;
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高湛又缓和了一下语气,&ldo;她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要坐上兰陵王妃这个位置,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么多繁琐的礼仪不是一蹴而就的。等过些日子再说吧。
&rdo;
长恭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没用,于是乖乖地闭嘴,暂时不再说这个话题。
九叔叔……为什么这么讨厌小铁?难道--就因为她过去是山贼?
吃完了晚饭,天色已经不早了。
两人刚出了酒楼,就只见门口停着一俩犊车,那站在犊车旁的人正是宫里的王内侍。
&ldo;糟了,九叔叔,我们被抓住了。&rdo;长恭叹了一口气。
高湛也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神色,&ldo;这些人,来得还真快。&rdo;
&ldo;皇上,请尽快回宫吧,皇后娘娘都快急坏了。&rdo;王内侍上前了几步低声道。
&ldo;行了,朕这就回去,不过,在这之前,&rdo;高湛望了一眼长恭,&ldo;朕先把长恭送回去。&rdo;
当犊车摇摇晃晃地到了高府门口时,高湛这才发现长恭居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心里不由暗暗好笑,却又不舍得叫醒她,干脆将她轻轻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走进了高府。府里的人都认得这是皇上,正要下跪呼万岁,都被他给制止了。
长恭迷迷糊糊地只感觉到自己好像躺在一个异常温暖的怀抱里,不由把身子往那个怀抱里靠了靠,那种奇特的感觉仿佛用任何言语也难以描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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