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长恭……&rdo;皇上像是回过神来,古里古怪的笑了起来,&ldo;你不是翠容……你怎么会是翠容呢,翠容她,翠容她从来不会对朕笑……&rdo;
长恭越听越纳闷,可在脸上却是不敢表露半分。
&ldo;长恭,你过来……&rdo;皇上朝她招了招手。
长恭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就走到了皇上的身边,只见皇上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仿佛在透过她看什么人。
&ldo;像,真像……&rdo;他一边重复的念着,一边轻轻摸着她的脸。
&ldo;皇上,我看高家的这位公子,真是生错了男儿身,看他这连臣妾都自愧不如的容貌,如若是个女子,不知该是个怎样的绝色呢。&rdo;他怀里的美人娇滴滴的笑了起来。
皇上的眼前一亮,又随即黯淡下去,喃喃道,&ldo;可惜,可惜……是个男儿身。&rdo;
长恭对他的触摸,莫名的感到有种抗拒和恐惧,可是又无法表示出丝毫不满,只希望皇上能快点让她回去。
&ldo;好了,你也回去吧。&ldo;似乎是运气不错,皇上只是愣愣的发了一会呆,就疲倦的挥了挥手让她回去,长恭心里大喜,连忙点头谢恩,在抬头的瞬间,忽然留意到皇上比起两年前,似乎苍老了许多,憔悴了许多。
在她转身的时候,皇上又突然喊住了她,&ldo;长恭,以后还是来宫里多走动走动,过几天的赏花宴,你也一起来。&rdo;
长恭愣了愣,连忙应了下来。
走出皇上寝宫时,她这才松了一口气,一抬眼就看到高湛正坐在桃树下的石凳上。也许是等得乏了,他似乎斜倚在石桌旁睡着了。
长恭不由勾起了嘴角,蹑手蹑角的走了过去,顺手摘了一片树叶,在他脸上轻轻划来划去,高湛似乎感到了有些微痒,无意识的伸手挡了挡,忽然又好像意识到了,猛的睁开了眼睛。
见他忽然睁开眼睛,长恭倒被吓了一跳,&ldo;九叔叔,你醒了……&rdo;
他直起了身子,淡淡看着她,&ldo;看你的样子,应该没什么事吧。&rdo;
长恭笑着点了点头,&ldo;没什么事,刚开始我也有些怕,特别是皇上摸我脸的时候,&rdo;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看到高湛的眼中飞快掠过了一丝奇怪的神色,不过她也没在意,又继续说了下去,&ldo;不过还好,皇上就很快让我回去了。&rdo;
高湛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冷冷道,&ldo;没事就好,我送你回去。&rdo;
出了宫门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马车不急不慢的在街上行驶着,长恭望着窗外,心里正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九叔叔,刚才皇上喊她娘的名字的事。刚动了动嘴唇,就被九叔叔阴沉的脸色给堵了回去。
都不知道他生什么气,从刚刚开始就是这么一副被欠了钱的表情。
&ldo;九叔叔,过几天宫里有赏花宴,你会来吗?&rdo;长恭还是决定打破这种怪异的气氛。
高湛看了看她,&ldo;皇上和你提起了?&rdo;
&ldo;嗯,皇上让我也去,不过,这一年一度的赏花宴,只有成了年的高家宗室才能参加的,不是吗?&rdo;她不解的问道。
&ldo;皇上既然让你去,你就要去。&rdo;他看着窗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在为了什么生气。
&ldo;我倒是没什么兴趣,不过如果九叔叔去,我又有兴趣了。&rdo;她笑嘻嘻的说道。
听到她说这话,高湛的脸色不由缓和了几分,声音却还是淡淡的,&ldo;我去关你什么事。&rdo;
&ldo;怎么不关我事啊,我最喜欢九叔叔啊,宴会那天,我一定要坐在九叔叔旁边哦,&rdo;她一见自己的话颇有用,赶紧继续给他灌迷汤。
高湛早知道了她的那些伎俩,不过听在耳里,心里还是有些淡淡的喜悦。不行,不能被这孩子给骗了,他冷声道,&ldo;少来这套了,你那十句里,起码有九句半是假话。&rdo;
&ldo;不是假话啊,我真的喜欢九叔叔嘛,&rdo;她眨了眨眼,凑到了他的身边,笑得像朵花,&ldo;因为,九叔叔会安慰长恭,九叔叔会来探望受了罚的长恭,九叔叔会为长恭准备喜欢吃的截饼,九叔叔,还会因为担心长恭,在外面等很久很久……
高湛心里微微一动,这孩子,一点一滴,竟然都记在心间,不知不觉,他只觉得内心深处的某个部位柔软起来……
这个孩子,这个唯一的例外……是属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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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恭回到府里的时候,孝琬早就急急迎了上来,拉着她上下打量,&ldo;四弟,皇上没有为难你吧?到底为什么急召你去宫里?是不是九叔送你回来的?还有……&rdo;
长恭无奈的揉了揉脑袋,&ldo;三哥,你的问题也太多了吧,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没缺胳膊也没少腿。&rdo;
一旁的孝瑜眼带揶揄的看着她,&ldo;长恭,你这位三哥啊,自听了你被召进宫的消息,就一直坐立不安,活像一只被火烧着了的猴子。&rdo;眼见孝琬的脸色由红转白,他又轻轻的笑了起来,&ldo;三弟,不是和你说了,有九叔在,长恭不会有事的。&rdo;
孝琬冷哼了一声,&ldo;九叔九叔,也只有你才会那么信任他,我可信不过他!&rdo;
&ldo;九叔叔是好人!&rdo;长恭忙在一边辩解道。
孝琬转头望向她,脸上露出了一抹略带奇怪的笑容,&ldo;长恭……&rdo;他摸了摸她的头,&ldo;在这个世上,好人和坏人是分不清的,有时,你以为是好人的,偏偏却是坏人,而你以为是坏人的,反倒是个好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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