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桥似笑非笑的看着穆冰,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轻声道:“喔,不知道姑娘是怎么知道在下是子桥的呢?据我所知,我应该是与姑娘从未谋面。”
糟了,情急之间,竟然将自己认识冯子桥的这家就是给暴露出来了,世界上应该是没有想自己这样傻里傻气的精魅了吧。
为了不让冯子桥看出自己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所以自己得表现得很镇定,脸上挂着浅笑:“我是与公子从未谋面,至于我知道公子是谁的原因,我并不想多说。”
冯子桥却是一点余地都不留给穆冰,看向穆冰的眼神之中也带着些严厉:“我知道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木偶精魅,并且发现了一些有趣的地方,若是姑娘明晚有时间的话,就来这里,冯某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姑娘说。”
还没等穆冰问他到底是什么事情的时候,冯子桥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之中,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穆冰。
等穆冰回到方承宁的寝宫之中的时候,便是看见方承宁正站在窗前,一脸沉思的看着西楼之上的明月。
不知道方承宁到底是在想些什么,穆冰轻轻走到方承宁的身边,轻声问道:“皇上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困扰着您?”
“朕有着一种很不好预感。”方承宁转过身子,眸眼忧伤的看着穆冰说道:“朕似乎觉得你要离开朕了,去一个自己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难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自己明明就没有什么都没有和方承宁说,但是他却又这样精准的预感。
方承宁看着穆冰,语气之中带着一丝的祈求:“木棉有没有什么话要和朕说呢?”
穆冰沉默了很久,沉默到方承宁都觉得快要地老天荒,海枯石烂了,穆冰看着方承宁的眼睛认真的问道:“若是木棉有一天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皇上会来找木棉吗?”
方承宁像是听见了一个笑话一样,轻声道:“你是在开玩笑嘛?你身上有我给你的玉佩,不管你去哪里我都是会知道的,刚才这样一说只是在逗你而已。”
穆冰却摇摇头,将自己的心中所担心的说了出来:“其实木棉只是一抹魂魄寄生在木偶之上而已,并不是您所想的精魅,所以若是有一天我离开了,也只是魂魄离去。”
原来竟然是这样,方承宁似乎是没有想到原来木棉竟然不是精魅,只不过是一抹游魂,那这样的话,若是木棉离去,自己就不能再见到木棉了。
见方承宁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穆冰终究是将最重要的事情给说了出来:“而且木棉有一种预感,木棉就要离开了。”
“难道皇上忘记了,在九华山上,九华高僧所说的那些话吗?木棉终究是要变成一抹游魂离去的。”
方承宁眼眸渐深,愈发沉默的看着穆冰,过了好半响才无力的说道:“既然这样,朕只是希望在你离去的时候,能和朕说一下,不要让朕什么都不知道的蒙在鼓里。”
至于能不能告诉方承宁这件事,自己只能尽力而为,但是在回答方承宁的时候,却是很肯定的回答道:“是,木棉一定告诉皇上。”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穆冰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离去,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是夜月明星稀,整个夜空都像是一块漂亮的蓝色天鹅绒一般,天上一块乌云都没有,可以预测到明日的天气必然是很好的,可是现在穆冰与方承宁的心都像是阴霾笼罩之下的天空,阴沉得像是暴风雨快来了。
没想到这一天终于是来了,在以前的自己一直都是在自我催眠,以为自己与木棉永远都不会分开,最多也是自己渐渐老去,而木棉一直都是这样的年轻美丽。
可是现在的结果却是,在两个人相处的这样短的时间里,穆冰可能就要离开,日后就只有自己一个人面对着着偌大的,如囚牢一般的紫禁城。
注意到方承宁的的脸色不是很好,穆冰刚想开口安慰一下方承宁的时候,方承宁却猛地将穆冰抱在怀疑,语气不同于以往一般的低声下气:“木棉,你不要离开好不好?”
“朕除了你就什么都没有了,如果连你也离开了,朕就只能一个人在这样一个华丽的牢笼之中了。”
虽然在这三年来,自己见过方承宁很多其他的一面,但是这样孤单无助而又低声下气的方承宁,自己是真的没有见过。
如果这是能自己主宰的话,自己是一定不会选择就这样离开方承宁,但是这是天命,自己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
是命运让自己进入到木偶的体内,与方承宁相逢、相知、相识,现在又是命运让自己离开方承宁,去到一个自己不知道的地方。
听见方承宁浸透着悲伤的声音,穆冰的心一下子像是被浸在冰水之中,快要冻成冰块了,心里也很不时候滋味。
还没等穆冰开口说话,方承宁便将穆冰给松开,低着头闷闷的说道:“朕刚才就是这样一说,你的离开与否都是天意,就算朕强留也留不住。”
从穆冰这个角度看方承宁,却是能看见方承宁像是绸缎一般的高高束起的青丝,低着头闷闷不乐的样子,穆冰的心口上有淡淡的痛觉。
虽然方承宁是这样说,但是穆冰的心中却是知道,方承宁刚才是将自己的心中的真心话给说了出来。
但是自己现在都不能保证以后能变成什么样子,自己又有什么立场来说这样的话呢?穆冰第一次有了一种有话在心中,但就是怎么也说不出来,这样怪异的感觉。
方承宁似乎是真的累了,也不想抬头看穆冰,只是闷着嗓子说道:“恩,朕也有些累了,所以就先睡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穆冰很能能理解方承宁不想看自己的原因,毕竟对于一个以后可能都不会见到的人来说,如果是自己,自己也不怎么想见吧。
也许是真的有一种以后可能不会再见的预感,穆冰坐在方承宁的床边,看来一晚上他不是很安宁的睡颜,也许方承宁就算是在睡梦中也不是很舒心,所以才会蹙着眉头睡不安稳。
伸手抚上了方承宁蹙着的眉头,也许是穆冰手掌心温暖的温度,让方承宁觉得很是舒服,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方承宁的眉心渐渐地舒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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