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对啊,没错。&rdo;大宝不知所以然。
&ldo;然后呢?&rdo;陈诗羽的好奇心也被我唤醒了。
&ldo;如果是杀狗卖肉,显然不会把狗给埋了。&rdo;我说,&ldo;如果是心理异常,虐完狗以后,肯定随意丢弃,而只有狗主人才会把狗好好安葬。这条狗显然是被残忍杀死的,并非是正常死亡。&rdo;
&ldo;你这么一说,还确实有矛盾。&rdo;胡科长说,&ldo;那你说,杀狗之人,又为什么要埋狗呢?他的真实意图是什么?&rdo;
&ldo;是呀,这确实想不通啊。&rdo;大宝说。
&ldo;开始我们都没想到这一茬。&rdo;我说,&ldo;我现在设想的结果,也未必正确,只有用实践来验证了。&rdo;
我拿起工兵铲,在浅坑的坑底继续开挖。
&ldo;你是怀疑……哦!有道理啊!&rdo;陈诗羽最聪明,第一个领会到我的意图。
我还是像刚才那样,小心翼翼地挖着土,慢慢地,一片红色显露在了眼前。
&ldo;果然。&rdo;我虽有预料,还是吃了一惊,&ldo;这下面有一具人的尸体。&rdo;
&ldo;原来你是这个意思。&rdo;大宝这才反应过来,说,&ldo;你说没有人有理由杀狗又埋狗,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人用狗的尸体来隐藏人的尸体!&rdo;
&ldo;确实。&rdo;我说,&ldo;真是处心积虑啊。因为凶手知道新翻动的土地很容易被人发现,所以就在尸体之上又埋了条狗,这样即便别人发现土地被新翻动了,也不会继续往下挖而发现尸体。如果这块田地的主人没有直接报警,而是选择挖开看看,可能一起命案就真的被掩盖了!&rdo;
&ldo;想想就有些后怕啊。&rdo;林涛说。
&ldo;我很小心地挖了,应该不会对尸体造成死后伤害影响判断吧。&rdo;我说,&ldo;现在我们继续挖,把尸体表面呈现出来以后,再拖出尸体。&rdo;
又挖了一会儿,一具体态娇小的红裙女尸就呈现在了眼前。
好在这个土坑被发现得早,尸体并没有出现腐败的迹象,这给我们后期的断案提供了不少有利的条件。
我们在土坑边铺好尸体袋,然后合力把尸体从土坑里抬出来直接放到尸体袋上。
&ldo;把尸体运走。&rdo;我指着土坑底部,对林涛说,&ldo;这底下能看出什么不?&rdo;
林涛跳到坑底,对着坑底拍了几张照片,说:&ldo;没什么特别的,是用普通的铁锹挖出来的。&rdo;
&ldo;去殡仪馆吧。&rdo;我对胡科长说,&ldo;最近又到了多事的季节。&rdo;
尸体全身赤裸地躺在解剖台上,衣物已经全部被脱了下来,展平放在一旁的操作台上。死者的内裤穿着正常,但是胸罩的后带拉扣全部被扯掉了。死者外面的一身红色连衣裙穿着也是正常的,只是黏附了不少泥土。两脚没有穿袜子,但是穿了一双白色的轻质慢跑鞋。
现在并不是穿连衣短裙的季节,从裙子的质地和款式上来看,陈诗羽和程子砚出奇一致地认为这应该是死者的睡裙。
穿着睡裙,内裤完好,但是胸罩后拉扣却被扯掉了,这不知道是一种什么现象。如果是性侵,为什么外衣是完好的呢?难道是凶手得手后对尸体的衣着进行了伪装?
鞋子也有一些问题。从死者的鞋底来看,她肯定没有踏足过那片泥地,鞋底干干净净的。而且,鞋的后跟鞋帮处有明显的新鲜擦划痕迹。擦划得很深,应该不是一下两下擦划的,而是长时间与地面拖擦形成的损伤。
死者身高一米五,体重估计只有七八十斤。从样貌来看,应该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子,颇有几分姿色。死者的脸上化了淡妆,手脚的指甲也都染成了黑色。
&ldo;最烦染黑色指甲的人了。&rdo;大宝说。
&ldo;你这是歧视吗?&rdo;陈诗羽反驳道。
&ldo;不是。&rdo;大宝说,&ldo;染了黑指甲,就看不出窒息征象了。&rdo;
&ldo;好吧。&rdo;陈诗羽一时语塞。
&ldo;窒息征象,这具尸体肯定是没有了。而且,不是还有嘴唇可以看吗?&rdo;我一边检查尸表上的损伤,一边说。
&ldo;这人还好!&rdo;大宝说,&ldo;有的女人啊,涂黑口红,染黑指甲,然后还是被人掐死的。这要固定窒息征象,得擦半天!而且还擦不干净,你知道吗?&rdo;
我见大宝又打开了话痨模式,就没有继续接他的话茬,继续验尸。
尸表没有看到开放性的创口,尸体上也没有流出血迹,说明现场的鲜血都是那只萨摩耶的。
尸体没有明显的腐败征象,角膜混浊看不到瞳孔,尸斑也指压不褪色,尸僵已经开始有一定程度缓解。说明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二十四小时至四十八小时之间。尸僵缓解对法医来说是好事,尸体检验要方便很多。虽然大关节的尸僵可以轻易破坏,但是小关节的尸僵却不是那么容易破坏的。
尸体的右侧腰背部有大片条状的挫伤,右上臂外侧也有大片条状的挫伤。枕部有一块皮下出血。除此之外,没有看到其他的损伤了。这只是视觉上的感觉,我触碰了一下死者的右上臂和右腰背部,骨擦音强烈,如此就知道她严重的损伤在体内了。
死者的会阴部没有损伤,精斑预实验也是阴性,没有依据这是一起性侵的案件。
除了这些明显的损伤,死者的双侧脚踝内侧有小片状的皮下出血,程度轻微。双手皮肤好像有条状平行的小的表皮剥脱,因为尸僵大部分缓解,死者右手中指近侧指关节脱位也被我们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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