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公车里,我的手机一直在响。
拿起来一看,是厉少谦。
不想接,挂掉。
但手机却顽固地响个不停,我索性关了机。
回到那座老旧的公寓,我把单子往床头一放,然后倒头就睡。
这些天一直没有睡过安稳觉,直到早上递了辞职信,我才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
我什么都不想管,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傍晚的时候,我妈似乎回来了一次。
她一直陪我爸住在医院,回来也是做点我爸喜欢吃的饭菜再匆匆赶去医院,见我在家里睡觉,她又咧咧地骂了几句,无非是骂我贱种什么的。
这些话我早就听腻了,所以再次蒙着头睡觉。
我的梦一个接一个,睡得浑浑噩噩,直到我感觉身上的被子一空,初冬的寒冬让我惊醒。
我睁开眼睛,便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我的床头,一双眼睛怒得几乎能喷出火来。
“厉少谦,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下意识地往床里面缩了缩。
而他却像是抓一只小鸡一样,将我一把揪出他面前:
“安西西,你能耐了,旷工,拒接电话,关机,你是不是胆子大了?信不信我……”
我无惧他的威胁,同样抬起头对视着他,并且无所谓地吼道:“那你把我开除啊,你不是说我们姓安的没有一个好东西吗?你都害得我家破人亡了,还想怎么样?”
他大概是想不到我会还嘴,所以怔了怔。
但下一秒他就将我狠狠地一推,我又摔回了床边,头撞在墙上,脑袋“嗡”地响了一下。
“安西西,你先搞清楚,是谁先害得我家破人亡的?”
我立直身子,同样的语气回他:“那你有证据证明当年是我爸泄漏的机密吗?有证据你就让警察把我爸抓了坐牢,没有证据,你就来折磨我,你是不是男人?”
他这下被我彻底激动了:“我是不是男人?安西西你问我是不是男人?我是不是男人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是不是要我再证明一次?”
他一下子将我扑倒,再疯狂地扯我的衣服,而我拼命反抗。
我第一次如此激烈地反抗。
他顿了顿,再次狠狠地朝我扑了过来。
我再也反抗不了,却在关键时刻淡淡地说了一句:“厉少谦,如果你真的要做,那么请你温柔一点,因为我肚子里怀了你的孩子!”
厉少谦瞬间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他趴在我身上看了我好一会儿。
仿佛,我就是那种古代帝王的妃子,需要通过怀孕来抓住这个男人一样。
我冷笑一下:“你放心,我会去打掉的,医生说现在还没到打胎的时候,我明天就去预约,保证这个孩子不会来到人世间。”
他扫兴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而我则拉过被子盖住身子。
一颗心究竟能碎几次?
我感觉空气中似乎有玻璃破裂的声音。
厉少谦也整理了一下衣服,出去的时候,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趁早打掉吧!”
他走后,我再也睡不着了。
那个晚上,我又一个人呆呆地坐到了天亮。
……
医院妇产科。
前面等待做无痛人流的女子一个接一个进去,再脸色苍白地出来。
我坐在手术室外面,捂着肚子,再紧紧地抓着拳头。
“十三号安西西请到一号手术室,十三号安西西请到手术室……”医院里面的广播重播了三遍,我才直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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