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玥鸰在夜明顶的时候,曾听顾千娇提起十诫的故事,想来对十诫和雷檎之间的恩怨,她心里也有个底。
当她听着十诫的故事时,她当时心中就产生了一个疑问。
其中一点:
为何阮府大夫人要提出窍丝弦做为迎娶阮拂雨的聘礼,又那么恰好的选在皎然山,而雷檎就出没那处地方,这一切彷佛是被人精心算计好的。
她合理的怀疑,雷檎是早就在皎然山等着狙杀十诫大哥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十诫大哥会出现在皎然山?”
雷檎直言:“没错。”
“是谁要杀十诫大哥?雷檎你知道吗?”
雷檎深瞳微微地干涩,眼眸底藏着一种回不了头的怆然思绪。
“先前我不是说过了,我本是天朝人,我后来成为无厌狂人之后,是受到高人指点隐遁至西罗剎地域,这一份情我便欠了那神秘高人,我答应为神秘高人做三件事,其中一件便是杀掉十诫,当时的十诫还很年轻,不过十来岁的青年。那时期的我,对世间心怀怨恨,沉沦在杀人魔这轮回之果,其实再多杀一个人,对当时的我而言,并无差别。当我接受这命令时,我便去执行了,就这么简单。”
古玥鸰接着问:“神秘高人是谁?”
“我不知道,与我见面时,神秘高人总是一团人形黑影,我猜测应该是透过东修罗地域的传音鸟传递讯息予我。”
“这么多年了,你都不知道神秘高人的真面目?”她觉得不可置信。
“我没兴趣的事物,自然不会想去追究。”雷檎嘴角一勾。又道:“否则又怎么会被我称为神秘高人。”
古玥鸰继续提出疑点:“那神秘高人难道是羖皇吗?”她说出她的论点,“当时在皋日城外,你不就亲口说了是羖皇派你来狙击我、千娇和十诫大哥?”
“神秘高人很少在我面前出现,距离第一次要我去杀十诫,和上次皋日城外击杀你们,这中间历经了十四年,这时间之久。都让我不禁怀疑神秘高人是不是忘了我还欠他两件事。十四年后,神秘高人再度出现在我面前,我也十分惊讶,他当时便直接说明了,要我帮羖皇杀了夜叉王的右护卫。只不过。我很意外夜叉王的右护卫十诫,竟就是十四年前被我一刀斩碎筋骨的那名青年。”
她的语气凝肃了起来,沉重道:“你可知道你当年那致命一刀,改变了十诫大哥的人生。”
“改变他命运的人不是我,而是他自己。”
“他若不执意前往皎然山自然不会遇上我,这条改变他命运的路。是他自己的选择,而我只是促使这件事的发生。”
“我这么说,妳可听明白?”
雷檎定眸看着她。
她唇瓣歙动。心头仍是为十诫惋惜。命运是一条错综复杂的岔路,一个小小的念头,便足以改变自己的人生。
是的,雷檎话说得没错。十诫大哥不去皎然山,便不会遇上雷檎的狙杀;相对的,十诫大哥若不去皎然山,自然也不会遇上夜叉王的搭救,那么十诫大哥与夜叉王的缘份便不会有机会开始。
一个念头,就是一个两面刃;刀尖是刀,刀尾也是刀。
“他的人生就算改变了。可有变差吗?就我看来,我倒觉得他过得十分不错呢。”
古玥鸰一听雷檎这酸味十足的语气,便觉不对劲。
“你吃味呀?”
雷檎微偏着头,看他模样似乎不想回答。
两人又走了几里路,古玥鸰开始口渴了,图罗山虽然没有胎藏山那般炎热,但是长时间累积下来,她的身体也出现脱水症状了。
她走得摇摇晃晃,抬头看着这一片树少得可怜的图罗山,四周围都是大大小小坑洞,山边棱角锐利,柱状岩石即成一区山丘。
真是越看这片荒凉的景色,看得她更是口渴无比……
再加上连吹来的风都是热的,更是让人心火焦躁!
“雷檎……我实在太佩服你们这些百年武师可以长达半年以上不饮水……”
“练就武修真体自然就能抵御这些,有些追求更纯粹武学之道的武师,更是不食人间米谷。”雷檎不愧是武力排名在百年武师前段的高手,这些日子下来,他除了失血多了点,体能各方面都比现在的古玥鸰来得好。
“连饭都不吃?”她震惊的问。
“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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