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我干什么,有什么要求,爸爸和哥哥都会同意的,因此说,我并不知道“求人”的滋味,我跟不相信,我首次体会这种滋味是求自己的爸爸。
那天,我跪在爸爸的跟前,我央求说,王弋是好人,求求你和长老们救救他,用我们血祭村的血,救王弋的命。
爸爸穆青勃然大怒,狠狠扇了哥哥穆檀的耳光子,恶狠狠地指着哥哥问:“你把这个秘密告诉给叶子的。”
穆檀不回避,也跪下了,承认是自己说的。
爸爸穆青说:“穆檀,当时我怎么对你说的,如果泄露这个秘密,我就杀你。”
我吓得脸都红了,这会我才知道,原来这个秘密关系着整个村子的生死存亡,但凡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但凡被告知这个秘密的,都要跪在村子里的石碑前发誓,谁要是把血祭村的秘密说出去,谁要是把血祭村的血能让死人复活的事说出去,那么,那个人就必须死。
当时爸爸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哥哥的时候,哥哥也跪在石碑前诅咒发誓过,如果泄露这个秘密,他就死。
今天,爸爸要求哥哥践行当初在石碑前发的誓言,要他自己解决。
一杯毒酒,一把匕首,二选一,他自己选择。
平时我首次知道爸爸穆青是如此的残忍,我看见,爸爸的眼角也有泪痕的,他说,这不是他狠心,是因为这件事太大了,关系着整个村子几千人的性命,他不能太自私,不能为了自己的儿子而耽误全村。
穆檀很决然,他说,既然是自己的誓言,身为男子汉,他就要遵守这个实验,他端过那杯毒药,准备喝下去。我怎么忍心眼睁睁看着哥哥死,还是因我的无知而死,我冲过去,撞碎那杯毒酒,我哭了,给爸爸跪下,这事不怪哥哥,这事是我的错,要是一定有人受到惩罚,那受罚的人也应该是我,我拿起爸爸准备好的匕首,高高举起,匕首尖冲下,狠狠地刺向自己的胸口。
我以为自己完蛋了,这下子死定了。
是王弋救下我了,他疯了一样扑过来,双手狠狠抓住匕首,他的手上全部是血,鲜红鲜红的,格外的刺眼吓人。
他说,都是他这个不吉利的人,如果不是他到我们血祭村,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也不会害的我们一家人反目,要死,那个死的人也是他。就这样,他跟我撕扯,争夺这把匕首,他的双手血肉模糊,我的心砰砰直跳,不忍心,松开手了,他顺利夺走匕首。
我不忍心,是担心他继续戕害自己,那知他拿过匕首之后,选择自杀了,匕首狠狠刺进他的胸口,血液飞溅,场面无比的血腥。
奄奄一息了,他竟然会心地笑了,他伸出手,冲向我动动,我爬过满地的血,爬着到他跟前抓住他的手,我的泪水一下子涌出来了,他却笑了,说:“谢谢你,这些天是你照顾我,从前我有义父义母,临死前我有你,我这辈子自足了。”
说完,他就晕死了过去。
爸爸穆青也被突如其来的变动弄得狼狈不堪,想不到会是这样,他唉声叹气着,几秒钟后,这会不是唉声叹气的时候,他走上前,他用力按住王弋的伤口,叫我把他的药箱拿过来。
有了药箱,他从里边拿出许多药,往王弋伤口上涂抹,然后抽出匕首,又拿手往上边按按,我听到王弋痛苦的呻吟几声,然后就没动静了。爸爸穆青把他抱起来,放在屋子里的土炕上,又给他盖上被子。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死,也不敢问。
接下来的几天算是平静,爸爸没有真的要哥哥穆檀的命,王弋的情况非常不好,本来就是绝症,加上胸口的伤口,他活不过一个星期了,这几天总是昏迷中,爸爸天天给他吃药,还用药液浸泡他的身体,用这种方式延缓他的生命,谁都知道,这是治标不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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