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do;若是我,才不会和不喜欢的人成亲。&ldo;长恭忽然脱口道。
高湛的笑容微微一敛,&ldo;长恭有喜欢的人了吗?&rdo;
长恭一愣,立刻又笑了起来,&ldo;当然有啊。我喜欢大哥,三哥,喜欢大娘,喜欢阿秋,喜欢很多很多人啊……&ldo;见高湛的眼底掠过了一丝失落,又眨了眨眼道,&ldo;当然,最喜欢的就是九叔叔了!&rdo;
高湛轻轻笑了起来,&ldo;尽和我插科打诨,你能和这些人成亲吗,傻孩子。&rdo;
长恭捏了捏高俨的小鼻子,道,&ldo;九叔叔,其实我也不想成亲,这样不也挺好的。恒迦比我大了两岁都还没成亲呢。&rdo;
高湛听到恒迦这个名字时牵动了一下嘴角,&ldo;长恭,你觉得恒迦此人如何?&rdo;
长恭想了想,笑道,&ldo;他呀,是个太聪明的家伙,又自私又胆小,不过……&rdo;她忽然想起了那个雪夜,那罐暖至人心的热水,脸上不由露出了几分柔和,&ldo;不过,他也算是个好人。&rdo;
高湛望着她嘴角的浅笑,紧紧握住了手中的杯子,淡淡的水雾从杯中萦绕而起,令他感到眼前有些模糊,似乎看不清她的容颜。
&ldo;九叔!&rdo;不远处忽然传来了孝瑜的声音,只见他匆匆朝这个方向走来,平日里处惊不乱的脸上带着一抹惊慌。
&ldo;大哥,怎么了?&rdo;长恭将小俨还给了侍女,忐忒不安的起身问道。
孝瑜并没有回答她,而是径直走到了高湛面前,沉声道,&ldo;九叔,刚才我从宫里探听到消息,杨愔上奏皇上,让皇上封您为大司马和并州刺史,封常山王为太师和录尚书事。皇上已经准了奏,九叔,等圣旨一下,您就要离开邺城,去并州就职了!&rdo;
长恭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响,扑通一声又坐回了石凳上,下意识地抓住衣襟,左胸传来的痛楚让她的动作变得迟缓。
快要,无法呼吸了。
&ldo;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杨愔他们早就想把我们赶出邺城了。&rdo;高湛倒并不惊讶,悠然自得地抿了一口茶,&ldo;并州刺史,也是个美差啊。&rdo;
长恭又蓦的站起身来,&ldo;九叔叔,我进宫去见皇上!&rdo;
&ldo;长恭,别冲动,&rdo;高湛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ldo;皇命难违,再说并州离这里又不是很远……&rdo;
&ldo;九叔叔,我不要你走。&rdo;长恭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一想到九叔叔要离她而去,想到不能再见到他,想到不能再听见他的声音,只要想那么一点点,都会伤心,都会觉得有什么东西像冰锥一样在胸膛里扎着自己。
&ldo;傻孩子……&rdo;高湛的眼中掠过一丝不忍,仿佛想说什么,又被他强自按捺了下来,恢复了冷淡的语调,&ldo;行了,你先回去,我和你大哥,还有些事要商量。&rdo;
&ldo;九叔叔……&rdo;
&ldo;先回去。&rdo;
长恭呆立了一会,终于还是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长恭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孝瑜开口问道,&ldo;九叔,您已经有对策了是不是?&rdo;
高湛冷冷一笑,&ldo;这道圣旨来得正是时候。&rdo;
孝瑜垂下了眼睑,&ldo;九叔,为什么不告诉长恭?&rdo;
&ldo;孝瑜,你忘了吗?长恭他,和我们不是同一类人。&rdo;高湛的眼中流转着一丝无奈,&ldo;所以,有些事还是不让他知道更好。&rdo;
孝瑜没有说话,半晌,又问了一句,&ldo;九叔,你和六叔打算何时动手?&rdo;
高湛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ldo;当然是等着皇上下了圣旨。&rdo;
&ldo;九叔……&rdo;孝瑜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ldo;您等那个位置已经等得够久了。&rdo;
&ldo;这么久都等了,也无所谓再等一阵子了。&rdo;高湛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神色。
二人不再言语,静静地望向天空中那一轮皎洁的明月。
琉璃夜,月色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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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恭茫然的出了门去,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就这样没有目的的走了很久,一抬头,才发现自己居然走到了斛律府的门口
她自己也吓了一跳,怎么会莫明其妙的走到了这里,要知道,这些天她可都是绕道而行,生怕被斛律光追问恒迦那十七八房小妾的事。
才刚转身,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ldo;怎么来了就走?&rdo;
她回过头,只见恒迦正跨过门槛,一脸的笑意盈盈。
长恭想了想,忽然伸手拉起他就走,&ldo;是兄弟就去陪我喝一杯!&rdo;
&ldo;去哪儿喝?&rdo;恒迦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ldo;流--花---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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