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礼仪学习很快就要过去,距离正式册封还有三天,内务府便把做好的册封礼服和赏赐的金银珠宝送到各小主寝宫。苏如似看着桌上的赏赐和礼服,并没有表现出欣喜的样子,相反而是一脸平静,略带愁容。这一切被侍女方越看在眼里,但是却没有道出。
傍晚,苏如似用过晚膳后便独自一人坐在房间,对着烛光发呆。只听“咚咚咚”几声敲门声,方越在门外道:“才人,奴婢拿了些点心给你品尝!奴婢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苏如似轻声说道。
方越一边把点心端放桌上,一边关切的说道:“方才晚膳的时候,奴婢看到才人吃的很少,担心才人饿了,于是便吩咐御膳房做了些翡翠糕和奶黄卷给才人。”
苏如似淡淡一笑,道:“搁在桌上吧,我还不饿!”
方越看出来苏如斯似有心事,不禁问道:“才人一天都是满脸愁容,不知所谓何事?”
苏如似轻叹口气,向方越道出了心中的烦恼。“越是要到册封的时候,我就越担心。殿选的时候,皇上对我有所青睐,但是太后却对我冷若冰霜。现在的我应该趁势博得皇上的宠爱,还是先躲避观望呢?”
方越想了一会,答道:“在那么多册封的妃嫔中,每一个最低都是出自正六品的官宦之家,除了才人的父亲之外,其他妃嫔的父辈不是在朝为官就是一地之首,多少都有一些权势。像才人这样,在朝中没有权势,在后宫有没有能够依赖的势力,单凭皇上的宠爱,恐怕……”方越不敢再说下去。
“恐怕会像那流星一样,只有瞬间的美丽与荣耀,是吗?”苏如似反问道。
方越看着她,点道:“是的。所以,才人若想要在后宫占有一席之地,就要有能够保护自己的权势,不管是在后宫,在朝中也是一样。”
“方越,你真不愧是御前的人,分析的如此透彻。是啊,后宫这条路,我不仅要走得远,更要走得稳。想要升,就得知道皇上在想什么。想要活,就得知道对手在想什么。你说,是吗?”苏如似端起茶杯,饮了一小口,说道。
“奴婢觉得,才人还是先看清后宫的形势再做打算。毕竟现在各位小主都还未侍寝,后宫形势也还不明朗,不如先让她们斗着,咱们便隔岸观火!”方越的聪明让苏如似很是欣赏。
“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现在的形势对我很不利。现在的我,就像是在风中摇曳的小草,任何力量都可以把我摧毁。我现在还不能太引人注意,必须先看清形势,等待时机!”苏如似看着方越道,“方越,你果真是我的女诸葛。有你在,我便多了一份支持!”说完便紧握着方越的手。
“为主子分忧,是奴才的分内事。主子的荣耀便是奴才的荣耀,主子的存亡便是奴才的存亡!为了主子,奴才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方越诚恳地说道。
“好,说得好。他日我苏如似登上后位,一定不会亏待你!”苏如似被方越的忠心所感动,忽然想起一件事,便吩咐道:“明天你去御膳房,取一些木薯粉来,做成羹汤给我,要记住了!”
方越虽不知她要来做什么,却也没多问,直接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一大早,方越便从御膳房取来些木薯粉,做成汤羹交给苏如似,只见苏如似一口气便把汤羹喝完,之后觉得困便在房中小憩一下。
待苏如似小憩起床,方越便和往常一样过去伺候。当她看到苏如似又红又肿的脸时,手中的水盆差点掉到地上,“才人,您这是怎么了?”方越心急如焚地问道。
只见苏如似淡然一笑,道:“我的脸现在是不是又红又肿?”
“何止是红肿,简直…….”方越一时真找不出词语来形容此刻的苏如似,原本的她,拥有如此倾国倾城的容貌,可现在,就像是一个丑八怪。
苏如似似乎早有心理准备,只见她不慌不忙地起身穿好衣服,坐在梳妆台边,看着镜中的自己,问道:“方越,你说,我这容貌,皇上还会喜欢吗?”
“自然是不会的,哪个男子不喜爱美丽的女人!”方越老实回答道。
“皇上不喜欢,那其他妃嫔就更不用担心我会争宠了,那我不就暂时安全了吗?”苏如似轻抚着脸庞,说道。
“原来如此!”方越顿时明白苏如似的用意,“可是,才人也不用这样伤害自己的容貌啊,万一留下什么印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方越很是担心。
“放心好了,因为我自小对木薯粉过敏,所以只要一食用木薯粉便会这样,只要不再吃木薯粉便会恢复原貌的!”苏如似的话让方越的心,顿时安了一半。
“但是还是要请太医来看看,这可不能有任何闪失!”方越还是不放心道。
“当然要请,不请的话,别人也不会知道,你说,是吗?”苏如似说完,狡黠一笑。
方越会意地点点头,于是便吩咐鸾凤赶紧去请太医。
待太医诊治过后,开了一些药房,只吩咐以后不再食用木薯粉便可复原。苏如似待太医走后,交代方越道,“太医开的药,每次只取四人分之一煮给我便可,记住了吗?”
方越点点头,道:“奴才知道该怎么做了!”
深夜,苏如似躺在床上,心想:皇上,没有了花容月貌的我,你是否还会眷顾我?如果是,那便值得我去爱。如果不是,那我也不再奢望你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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