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叶无缺从还真没想过,也许是他没有亲身体验过被家人抛弃的那种痛苦吧!没有过世态炎凉,亲情淡薄如纸的悲哀,这些他也没想过。他只知道今天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无能造成的,怨不得别人,别人没有理由帮你,所以一直以来他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
恨!这个词说的有些严重吧,他对于这个家,几乎是没有任何的感情,唯有一人值得叶无缺去在乎,那就是叶薇寒一人而已。他只悔,会自己当初为什么让叶薇寒受了那么多的苦,会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为叶薇寒带来无尽的黑暗生活,若是可以重新选择,他宁愿不要来到这个世界,叶薇寒继续过着她的大小姐生活,何必遭受如此多的苦难。
“恨?”叶无缺一愣,摇了摇头,神情有些淡漠的道:“我为什么要恨,或者说我何必去恨?”
“难道你就不恨我?我这么对待你的母亲!十五年来,置之不管;十五年来,不曾看过一眼,任其自生自灭,不予理会;十五年来她所受的苦难,全是我一手造成的。我对寒儿的薄情,对她的寡意,对他的残酷无情,都是我的原因,难道你就不恨我所给予你母亲的一切吗!”叶战天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略微颤抖,身子也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我何必要狠,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恨过任何人,也没有恨过这个家,因为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去恨,要怪就怪我自己,怨不得别人,怪我没有能力保护母亲,怪我没有本事让他享福。十五年了,你可知道我母亲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你永远不可能知道。最重要的是,我也从来没有把这里当做一个家。”叶无缺咧开嘴,惨淡一笑,仿佛是在自嘲,又像是在自责。
听到叶无缺这些话,叶战天没有反驳,只因为他前叶薇寒实在太多,虎毒还不食子,可是自己呢,仅仅是为了一个好的名声,竟然抛弃了自己的女儿十五年。十五年来,自己确实是声名鹊起,各种美誉数不胜数,可是他却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亲情。
叶战天自己又何尝不曾后悔,有多少次他又是偷偷地站在远处,揪心的看着叶薇寒的辛劳,有多少次他想走上前去和自己的女儿说上一句话,可是他最终还是放弃了,他怕自己被女儿拒绝,同时他也怕看到叶薇寒那无助的眼神,这一怕,就整整怕了十五年!
“无缺,寒儿这些年的生活我也看在眼里,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我不配做一个父亲,是我害了寒儿啊!”叶战天老泪纵横,双目无光,悲伤而又自责。这位驰骋沙场一辈子的男人,这位一生只流血不流泪的汉子,竟然为了自己的愧疚哭了,而且哭的是那么的伤心,是那么的难过。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只是对不起我的母亲,对不起身为一个父亲的责任,你当年的所作所为已经无法改变,当年的是是非非也挽救不了了。人总会在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吧!天性如此。有些人,有些事,一旦失去了,就很难再找回来,亲情,友情还是爱情,等到了风烛残年才知道抓紧,可能晚了吧!”叶无缺长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目光转向天空,心中的复杂,无人能解。
叶战天知道往事不能回头,叹了一口气,感慨道:“唉!人老了之后,才会发现自己丢失了什么,如果当年的我有如此想法,也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了,我也后悔,但是木已成舟,无法挽救,无所能做的,只有好好的补偿你们母子,我不奢望你们会原谅我,只祈求你们可以接受我的弥补,不要让我遗憾一生,死不瞑目啊!”
“我不反对你对我母亲的弥补,我也希望母亲可以过上好日子,但是接不接受则是我母亲的选择,如果母亲她不接受,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打扰我们的生活,我希望我的母亲可以快乐,别无他求。”
“我知道了。”叶战天点点头,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痕,道:“我只是想做一个父亲该有的责任,我也希望寒儿可以快乐,纵然她不接受,这也是我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和叶战天又谈论了一会,叶无缺便回到了自己的小院,此时已经是半下午,刚一回家,便看到叶薇寒正要出门,看她的样子似乎是要出去诳街,叶无缺看着叶薇寒脸上的笑意,心中一暖,来到了叶薇寒的身边。
“母亲,你这是要去哪啊?用不用我陪你一起去啊!”叶无缺笑着问道。
看到了叶无缺,叶薇寒也是很高兴,走到叶无缺的面前,伸出手臂替他整理了一下衣襟,满是溺爱的道:“你看你,都多大个人了,穿的衣服整天也不知道整理一下,乱糟糟的,小心以后找不到老婆,看你怎么办。”
“嘻嘻,要是以后找不到老婆,那我就不找了,一辈子都陪在母亲的身边,照顾母亲,那岂不是更好。”叶无缺嘻嘻一笑,只有在叶薇寒的面前他才会露出法制最内心的笑容,露出一副孩子的神态。
叶薇寒听叶无缺这么说,轻拍了一下,翻了个白眼,怨道:“就知道乱说,你怎么可能一辈子都呆在我身边呢,你以后也会离开我,然后娶妻生子,过属于你自己的生活。要是一直待在我身边,又怎么会有出息。”
“哦。”叶无缺非常懂事的点点头,一副乖孩子的模样,“母亲,你要相信我,我以后一定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先给你娶几个儿媳妇,然后再给你生一大堆孙子,那样你以后可就有事情忙了,帮我照顾孩子,一家其乐融融,那有多好。”
叶薇寒在听到了叶无缺的伟大理想,直接一个白眼递了过去,道:“美得你,整天就知道做梦,你倒是敢想,居然还想娶几个老婆,你小子志向挺大啊!真不知道你的花心像谁了,反正你以后的路都要靠你自己,母亲也不可能一直陪在你身边,不过母亲相信你,你一定会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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