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铁小嘴一扁,&ldo;都怪你啊,谁叫你临走前说的那么感人……我,我舍不得你,长恭哥哥……&rdo;
&ldo;小铁,也许有一天,我会和他们在战场上相遇,这样也可以吗?&rdo;长恭低声道。
小铁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ldo;既然来了,就一起回去吧,&rdo;恒伽回过头催促着她们,目光掠向小铁时,眼眸内微微起了一丝波澜,接着又用笑容不着痕迹地掩去那一抹怀疑,用开玩笑的口吻道,&ldo;长恭,你就别想这么多了,小铁是舍不得你才跟来的,又不是来作jian细。&rdo;
他的话音刚落,小铁的脸色似乎稍稍一变,但立即又被灿烂的笑容所替代。
恒伽不动声色地将她的表情收入眼底,嘴角挽起了一个高深莫测的弧度。
&ldo;继续赶路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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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出了突厥的地界之后,长恭一行正好遇上了孝琬派来的人,她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计划已经暴露,当下心急如焚地往邺城赶去。
而此时的邺城,也恰恰发生了一件不详之事。
高湛上朝的时候,太史奏称,白虹围日再重,又横贯而不达。同时,赤星见于天。凡此种种,皆为除旧布新,大凶之兆。也好像是应了这个凶兆,皇上当晚突发气疾,喘咳不止,呼吸困难,吓得御医们整整折腾了一夜,快到凌晨的时候,皇上才好转起来。
&ldo;皇上,要不要喝些水?&rdo;胡皇后也在一旁担心了整晚,看他好了一些这才放下了心。
高湛摇了摇头,看了她一眼,&ldo;你也在这里待了一个晚上了,去休息吧。&rdo;
胡皇后的眼中似有惊喜闪现,显然感动于对他只字片语的关怀,又立刻摇了摇头,&ldo;皇上,臣妾还是不放心,万一您又犯了病可如何是好。&rdo;
&ldo;去吧。&rdo;高湛沉声道。
她的脸上极快掠过了一丝惆怅,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道,&ldo;对了,皇上,不知臣妾能否将您好转的消息告诉和大人,他已经在昭阳殿外跪了整整一晚了。&rdo;
高湛惊讶地看着她,&ldo;什么?&rdo;
&ldo;和大人担心皇上,但又不便打扰皇上,所以就在殿外跪了一晚,一是为皇上向上天祈福,二是为了最早知道关于皇上的消息。&rdo;
高湛冷漠的脸上也略有动容,垂眸片刻,道,&ldo;你出去的时候就让他进来吧。&rdo;
胡皇后目光一闪,&ldo;臣妾这就去告诉和大人。&rdo;
不多时,和士开就匆匆走了进来,只见他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完全没有血色,一看到高湛居然眼眶一红,似要落泪,哽咽道,&ldo;皇上,您受苦了……&rdo;虽然见多了奉承阿谀之人,但不知为什么,和士开的一举一动,却令高湛觉得颇为受用,也许是除了长恭,从没人会在他面前这样直接的表露出自己的情绪。
&ldo;和士开,听皇后说你居然在殿外跪了整晚?&rdo;他一遍说着,一边又咳了好几声。和士开赶紧上前扶住了他,低声道,&ldo;皇上,其实臣还有一事要奏。&rdo;
高湛喝了一口水,歇了歇气,道,&ldo;什么事?&rdo;
&ldo;皇上,您这次突然发病,依臣之见,是和白虹贯日的凶兆有关,如今当务之急,自然是要破解这个凶兆。&rdo;
&ldo;破解,如何破解?&rdo;
和士开压低了声音,&ldo;皇上,您难道忘了乐陵王高百年了吗?&rdo;
高湛瞳孔一缩,&ldo;你是说---&rdo;
&ldo;皇上,乐陵王曾经贵为太子,这个身份用来为您应劫是再合适不过了。他是最合适的人选。&rdo;和士开的笑意中带着一丝冷酷。
见高湛沉默不语,他又说道,&ldo;皇上,乐陵王怀有异心,朝中也有部分旧臣一直支持他,恐怕留着他始终是个隐患。也许皇上认为现在他并无威胁,但是今日臣冒死说句不该说的话,如今太子殿下年纪尚幼,若是对方等到皇上百年之后……&rdo;
高湛拿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颤,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废帝高殷被勒死的画面,背后没来由的冒起了一股寒气。一直以来,就像是被受了诅咒一般,高家男子至今为止没有一个活到超过四十的,若是他也……那么恐怕他的后代也难免会重蹈覆辙。
想到这里,那被压抑在心底的杀意犹如新发的野糙,丝丝缕缕蔓延开。
&ldo;杀人以罪,自然要有借口。和士开,你说呢?&rdo;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和士开轻轻一笑,&ldo;皇上,您忘了他写的那个敕字了吗?&rdo;
高湛也笑了起来,眼中掠过了一丝狠厉决绝,&ldo;来人,立刻宣乐陵王进宫!&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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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已过,阳光已经明显炎烈很多。乐陵王府里的柳树枝上,隐约传来零散的蝉鸣。水波粼粼的池子,像是被骄阳渡上了一层日光,水面上层铺的荷叶将这片光华染成一片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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