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始之地。
这里终日寂静,这里空无一物。
这里是新世界的,旧世界的终点。
这里,燃起了第一团火。
时隔多年,三位终于重回故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尘封在最深处的那些回忆又慢慢浮现出来。这一切,都与他们当初离开时没什么两样。
墓王环视了一圈,周身黑雾弥漫,说:“……气味还是和那时一样。这么多年过去了,除我们以外,有许多生物来过这里,却再也没有任何像我们一样的存在从这里走出。”
魔女有些狐疑地打量了几眼墓王,忍不住说:“你这骷髅架子还能闻到味道?”
回答魔女的是墓王的沉默。他转过头来,空洞的眼窝注视着魔女,一言不发。魔女嗅了嗅自己,把一只手臂举到墓王身前,说:“哎,我是啥味道的,你也闻闻呗?是不是香香的?”
墓王还是一言不发,魔女耸了耸肩,小声嘀咕了一声“真无趣”,也不再多捉弄他。三位就这样并肩前行,沿着他们离开时的那条道路,要回到他们的诞生之所。
三位走得很慢,可以说是闲庭信步,但看魔女和葛温的表情,显然是各有心事。尽管墓王并不存在表情这一说法,但从他身上众多骷髅头时不时发出的“喀喀”轻响,不难察觉到,他的思绪也并不平静。
三位究竟在思考什么,在提防什么?就连三位自己也说不清。
难不成,是在畏惧吗?可三位已经是世间最为强大的存在了,还有什么,能让三位如此不安?
长子的话语,确实给三位的心中留下了极重的阴霾。
终于,三位走到了初火燃起之地。那火焰熊熊燃烧,炽烈依旧,看到这一幕的三位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葛温更是轻轻笑了出来,幸好,幸好它依然如此炽热地燃烧着。
只是想着想着,葛温又感到一阵后怕。在初火旁,他们捡到了最初的灵魂,获得了强大的力量。那时的他们太着急了,急于挑战古龙,急于颠覆旧有的一切,急于建立一个崭新的世界,而忽略了赐予他们一切的初火。他们忘了设立禁制就离开了,而在这漫长年月中,更是有不少生物来到此处,试图从初火中得到点什么。幸好,幸好他们一无所谓。不然,那后果是难以承受的。倘若有如希斯那样拥有灵智的古龙妄图覆灭初火,重新恢复旧日的一切,那又会怎样呢?
幸好,这一切都只存在于他的想象。
三位在初火旁坐下了,各自思考着自己的心事。而正当葛温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一个低沉又陌生的声音惊扰了他的思绪。
“我已经在此地等候许久,而今,终于等到了三位的归来。”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三位如临大敌。说话的是何人?什么时候来的?为何他们先前没有察觉?
三位同时从地上站起,望向那声音传出的方向。葛温的手中闪耀着阳光,魔女的周身升腾起了火焰,死亡瘴气从墓王体内喷薄而出。就在同一时刻,他们看到了一双橙色的眼睛,在远处的阴影中凝视着他们。
葛温眯了眯眼。那是什么生物?它这样注视着自己多久了?难不成从踏进肇始之地的那刻起,它就开始跟随他们了?
葛温思绪很快,手上的动作更快,硕大的阳光之枪已经在他手中凝聚而成。那生物似乎察觉到了三位攻击的意图,于是从阴影中现身而出,露出了它的全貌。见识到它模样的瞬间,葛温有些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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