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黄玄一霍然惊醒,在梦里,他又见到了一片绝望的血色的惨状,发得一身的冷汗,全身的肌肉紧绷在一起,嘴唇发白毫无血色。
惊坐而起,嘴中喘着大气,眼睛无神又瞪得硕大。
当一股檀香钻入鼻孔后,黄玄一才定下神来。
我还活着!
吐出一口浊气,眼睛一闭一睁,恍若隔世。
黄玄一发现自己所处在一处陌生的坏境,这里并非他在追梦谷里的简陋木屋,而是一间干净的厢房。
两排小窗使得屋内的采光十分好,宽敞的房中摆设十分简洁,一张床,一套八角桌椅,还有书房中的书架、书桌,如此而已。
八角桌子上点着香薰,闻起来是檀香,至于具体是什么檀香闻不出来,香气淡雅,经久不散。
书桌背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副装裱起来的字:
【希夷微仁义勇】
“这里是哪里?”
然后黄玄一就陷入了沉默。
“我是谁?”
黄一。
还是黄玄一!
又或者是……另一人?
敲着自己的额头,他整理了一下的自己的记忆,发现比之前还要混乱,仿佛是好多人的记忆混杂到了一个人的灵魂中,但却又理不出来一个完整的人生经历。
“好烦啊,好烦啊,好烦啊!”
眯着眼睛,看了看光线正好的阳光,黄玄一呆坐了一会儿,才缓缓下了床,穿上床边摆好的干净鞋子,一步一顿地向房门走了过去。
门是虚掩着的,有风从门缝中吹进来,带来茵茵白气。
下一刻,黄玄一惊奇的发现这白气竟然是近乎纯净的灵气,虽然比不过葬仙界的,却也是几乎不用剔除杂质便可以吸收的。
“这里是哪里?”
黄玄一脸上露出丝丝迷茫,他的脑海出冒出一个机灵活泼的小女孩的身影,那小女孩叫他玄哥哥,而他刚想要回应,瞬间所有的事情都消散了。
她是谁?
我……我认识她?
把手搭在了门扉之上,黄玄一想要打门去外面,却发现这薄薄的一扇木门竟是如此沉重,用上了些灵力才推得动。
随着“嘎吱”的冗长声,房门被打开。
比透过窗户纸照进来的阳光更加明亮的光线涌了进来,阳光温暖和煦,落在身上也是暖意十足。
看到外面景象的那一刻,黄玄一的心一下呆住了。
只看到,近处是个不大不小的庭院,几处种着青竹,有假山,假山下是一个小池,池中有散碎浮萍,还有一道长廊,廊下种着清丽小花。长廊直通向院外。
院子是陷下去的,庭院通外的门有五层台阶,最上一层连着外面和外长廊。
外门并未关闭,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的云海,群玉山头若隐若现,云层之中不知道有什么生物,时不时传来鸣叫声,好像是仙鹤,来来回回,不绝于耳。
长廊的栏椅上坐着一个和黄玄一一般大小的少年,手托脸腮,坐着发呆。
“请问,这里是那里?”黄玄一走到庭院中间,见那少年连个回应都没有,心中有些气,直接大声喊了起来。
少年终于发现了已经走到院中石子路的黄玄一,翻了个跟斗下来院中,忙不迭跑到黄玄一身边,先是告罪:“错了错了,小羽错了。”
“你是谁?”
“启禀黄师兄,我叫江小羽,是郭长老派来照料您的杂役弟子。”
“杂役弟子?照料我!”黄玄一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说起。
灵溪剑宗的杂役大可分成三等,从前黄玄一算是最末等的苦力杂役,平日只能在山下的追梦谷做一些务农种田的体力活。
而有另一些却是在半山腰和山顶伺候长老、内门弟子与外门杰出弟子的第二等侍从杂役。
但这两种都不能自称为弟子,只有最高等的记名弟子会介绍自己为弟子,但也会说自己是哪个长老的记名弟子,也没有说自己是杂役弟子的。
他们只是没有正式弟子的道号,其余待遇与正式弟子已经别无二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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