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蝉鸣叫的让人格外烦躁,乔楠楠穿着长袖校服站在人群里,台上一众德高望重的老师们再给他们高三毕业班开高考动员大会。
那日烈日灼烧,操场上所有人都安静地站着,他们站成一棵树的模样,听台上的老师慷慨激扬的话语,只是老师们说了什么,乔楠楠全然不记得了,只觉得心潮澎湃,或许未来本不该被定义,她想努力总会有收获的,不是么?
高考动员会开完,大家像又被打了鸡血一般,听说住校生晚上回宿舍还要打着手电筒看书。乔楠楠没见过他们努力的模样,但应该也能想到。班上几个特别努力的女孩子,她们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何时回去的,乔楠楠从来没见过。
只是这场人生大考,让身边的人为此给自己开了多少次绿灯。
高考前夕,乔楠楠发现母亲脸上的笑容更多了,当时总想着许是那个男人向她求婚了吧……他们相处颇久。或许也是担心这件事情最终会影响乔楠楠的高考,所以母亲一直都没有对她提起过,但是聪慧如她,乔楠楠怎么会发现不了个中端倪。母亲没说,乔楠楠也装着一心学习的样子,这样日子又总是太平的……
高考那天,学校为了保证学生顺利考试,租了十几辆大巴车保证学生都能准时到达考场。乔楠楠已经坐上大巴车才看到楚言出现在校门口。
“快点,快点,怎么才来的……”老头没了平日里的严苛,此刻的语气也变得春风和煦起来。
“唉,你看老头今天特别像个老父亲……”
“好好把握,我们这几天是肉疙瘩!”
“哈哈哈”
大巴车里一阵哄笑,乔楠楠连勉强挤出的嘴角看不出任何笑意。
考了两门下来,乔楠楠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最后一门语文,考场里大家都在奋笔疾书,乔楠楠却有些悻悻然,作文题目是《好奇心》,平日里洋洋洒洒可以写三千字的,现在却全无头绪,交卷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自己的作文立意是什么,胡乱堆砌了一通。
“乔楠楠,你准备报哪个学校?”身后是楚言叫住她,张超也在,三个人并排走着,乔楠楠转身站住,没由来悲伤起来。
“考的不太好……”乔楠楠嘟囔着,又转身往校门口走去。
“哎,你别走啊!你要是想好去哪个学校别忘了告诉我啊!”楚言又追了一句,乔楠楠头也不回,挥了挥手。
归家,一室清冷,母亲应该忙去了,她有她自己的事业的。
母亲一直没问乔楠楠考的如何,她是个只看结果的人,很多时候乔楠楠很崇拜母亲,却又无时无刻不想逃离。
等待成绩的时间里,乔楠楠偶尔抽空去酒店前台帮忙,大家都知道她是东家的女儿,对她总是关照却又有距离。
高考成绩下来,乔楠楠考的四平八稳和平日里的成绩差不多,班级中上游的水平,她想起陈老师一直说她可以成为一匹黑马的,只是他都不在了,谁来在乎呢?
母亲知道她的成绩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像和一位老友在谈话:
“楠楠,你已经成年了,目前这个成绩,想上什么学校什么专业都要考虑好,需要什么支持随时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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