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宋希诚极小声地叫了一声,自己都未注意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齐宁谨慎地观望着这一场对峙,留心辨认房里的其他声响,面上渐渐流露出些许笑影。
宋妈妈看他一眼,恍若看陌生人一般上下打量,眼眶也已经红了。
齐宁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将礼物递过去:“阿姨您好,我是齐宁,宋希诚的爱人。”
宋妈妈回过神来看他,好像不知该作何表情,依旧僵硬地站在门口,过了一会,举起了手宋希诚见她面色不善,立刻上前一步挡在齐宁身前:“妈,是我将他带歪的,你要打先打我吧!”
宋妈妈愣在当场,就见齐宁从背后搂住宋希诚的腰,轻轻巧巧地将他一带,自己挡在他前面,对宋妈妈笑了笑:“阿姨,我不进去没关系,您能让希诚回去坐坐吗?”
他看着宋妈妈的眼睛,竟有几分低声下气,“他想家了。”。
宋妈妈绷不住,当场眼泪就下来了,捂着眼睛在门口不说话。宋希诚看着妈妈这么难过,也跟着流眼泪。
周围已经有邻居走动的声响,齐宁也不会打圆场,三个人站在楼梯道,场面一时极其尴尬。
“我说亲家,孩子既然来了,那就赶紧进来坐啊,都愣着做什么?”
此时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齐妈妈,声音简直有如天籁。
妇联主任出身的齐妈妈,先将宋妈妈和宋希诚一同招呼进去,又吩咐齐宁将礼品提进来,又对周围的邻居礼貌点头,整套程序行云流水,可见其斡旋多年的业务功底。
一进门,宋希诚才发现齐妈妈和齐宁的兄嫂都坐在自家沙发上,从面前果皮瓜子皮的厚度来看,显然已经坐了一阵子,氛围看起来很是融洽。
“来,亲家,我给你们介绍一下,”齐妈妈笑吟吟,“这个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以后你们尽管使唤,不用客气,我就把他送给你们家为奴为婢、做牛做马了。”
齐宁偷偷向他妈翻了个白眼,但仍是老老实实地端坐在宋妈妈面前,给她添茶倒水,乖巧得像个童养媳。
宋希诚左右看看——努力调节气氛寻找话题的齐宁嫂嫂,满脸嫌弃却处处为自己弟弟说话的齐诚,沉默不语却一直眼含关切看着自己的父亲,又哭又笑最终死死抱住自己的母亲。
“对不起。”宋希诚在母亲耳边轻声说。
宋妈妈哭泣的声音却更大了一些,抚摸着宋希诚的脊背:“你瘦了。”
齐宁并不适应过于感性的情景,坐到自己母亲身旁,捏了捏她的肩膀:“辛苦了,”齐诚白了他一眼,“我们是为了谁?”
齐宁“嘁”了声,到底还是说了声谢谢。
“对了,爸爸这次有公务,没空过来,让我们带句话给你,折腾也折腾完了,以后你就好好过日子吧。”
齐宁点点头,在宋希诚他爸杯中茶水还剩三分之一时,适时地添上一点,换来一个嫌弃的眼神,汕汕地笑了笑。
两家人平复了心情,晚上一同吃了晚饭,宋家人又做向导,带着他们坐了游船,观赏了s市的夜景。
在游船上,宋希诚才终于找到时机和齐宁单独说上几句话。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宋希诚语气里带着点喜悦的嗔怪。
齐宁榄过他肩膀:“我也没有把握,所以没和你说。再说,我不是想给你点惊喜嘛。”
正值中秋,朗月当空,宋希诚抬头看着圆月,只觉得再圆满不过:“我现在才知道古人为什么说,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了。”
齐宁和他头贴着头:“我才不要,我要让你明天胜过今日,明年好过今年。”
宋希诚在他嘴角亲了亲,低笑道:“好,看你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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