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站起身。&ot;我遇见过这些人,&ot;他说,&ot;八卦杂志里的人。我曾行走在他们中间。我曾亲眼见证他们空虚苍白的生命。当那些人自以为孤身一人时,我就会从他们的影子中窥视。但我可以这么跟你说:恐怕即便在枪口的威逼下,他们之中也没有哪个人会愿意和你交换人生,我的兄弟。来吧。&ot;
&ot;喔?你要去哪儿?&ot;
&ot;是我们。我们已经完成了今晚三个任务中的第一部分。酒已被饮下。还有两部分需要完成。&ot;
&ot;呃……&ot;
胖查理跟着蜘蛛走出酒吧,希望夜晚的清凉可以让脑袋清醒一点。但事与愿违,胖查理感觉自己的脑袋要不是被牢牢拴住,可能就要飘走了。
&ot;下一个是美人,&ot;蜘蛛说,&ot;然后是歌。&ot;
可能有必要提一句,在胖查理的世界中,女人不会随随便便地出现,你需要被介绍给她们;需要鼓起勇气和她们说话;还需要提前想出个话题。即便你达到了这个高度,前面却还有更高的山峰。你需要敢于问她们周六晚上有没有安排,等你问出这句话以后,大多数女孩都会发现那天晚上可能需要洗头,或者写日记,或者喂鹦鹉,或者只是要等另一个男人不会打来的电话。
第27节:蜘蛛男孩(27)
但蜘蛛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里。
他们往伦敦西区溜达,来到一个人满为患的夜总会门前。排队的客人已经淤到了人行道上,蜘蛛过去打了声招呼,原来这是在给一位叫茜比拉的女孩开生日派对。蜘蛛坚持要请她和她的朋友们喝一轮酒以示庆祝,这让茜比拉受宠若惊。他讲了几个笑话(……鸭子说,算在我的账上?你--以--为--我是谁?某种性变态?),然后自己先笑了起来,声音响亮,感觉特别快活。他能记住周围所有人的名字。他跟人们讲话,然后听他们讲话。当蜘蛛宣布该去找另一家酒吧时,所有参加生日派对的人都决定要跟他一同前往,整齐得好像是一个女人……
等他们来到第三家酒吧时,蜘蛛就像从摇滚影片里走出来的明星。他身上挂满了女孩,她们都依偎着他,有几个人还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吻了他几下。胖查理又是嫉妒,又是惊骇。
&ot;你是他的保镖?&ot;一个女孩问。
&ot;什么?&ot;
&ot;他的保镖。你是吗?&ot;
&ot;不,&ot;胖查理说,&ot;我是他兄弟。&ot;
&ot;喔,&ot;她说,&ot;我还不知道他有个兄弟。我觉得他酷毙了。&ot;
&ot;我也是,&ot;另一个女孩说。她刚才腻在蜘蛛身边,直到被其他抱有同样意图的人挤开。这是她第一次注意到胖查理,&ot;你是他的经纪人吗?&ot;
&ot;不。他是他兄弟,&ot;头一个女孩说,&ot;他刚告诉我的。&ot;她有意补充了一句。
第二个女孩没有理她。&ot;你也是从美国来的?&ot;她问,&ot;你有点那边的口音。&ot;
&ot;小时候,&ot;胖查理说,&ot;我们住在佛罗里达。我爸是美国人,我妈是从,哦,她生在圣安德鲁斯,但是长在……&ot;
没人在听。
他们离开第三家酒吧后,派对中剩下的人也都跟了上来。女人们围绕在蜘蛛周围,打听下一站是什么地方。有人推荐了几个饭店,还有些夜总会。蜘蛛只是笑着继续往前走。
胖查理跟在他们后边,觉得比平时更受冷落。
他们在霓虹灯下蹒跚而行。蜘蛛抱着几个女孩,一面走,一面不加分别地吻着她们,就像拿过一颗夏天刚上市的的水果咬上一口,然后就换成下一颗。但她们似乎都不在意。
这不正常,胖查理心想,这完全与正常相悖。他甚至没有跟上去的动力,只是努力不被落下。
他的舌尖还有那种苦酒的滋味。
胖查理意识到有个女孩正走在自己身边。个子小小的,很有种小仙子的美丽。女孩揪了揪他的袖子,&ot;我们这是要去做什么?&ot;她问,&ot;我们要去哪儿?&ot;
&ot;我们在悼念父亲,&ot;胖查理说,&ot;我想是这样的。&ot;
&ot;这是不是那种真人电视秀?&ot;
&ot;希望不是。&ot;
蜘蛛停下来,转过身,眼中的光芒有些迷离。&ot;就是这儿,&ot;他宣布说,&ot;我们到了。换作是他,肯定会来这种地方。&ot;酒吧的大门上贴着一张鲜艳的橙色海报,上面有手写的通告。今晚。楼上。卡拉ok。
&ot;歌,&ot;蜘蛛说,&ot;演出时间到了!&ot;
&ot;不,&ot;胖查理猛地停下脚步。
&ot;这是他的爱好。&ot;蜘蛛说。
&ot;我不能唱歌。不能公开唱,而且我喝醉了。而且,我真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ot;
&ot;这是个绝妙的主意,&ot;蜘蛛脸上挂着说服力十足的微笑。如果运用妥当,一个这样的微笑足以发动一场圣战。但胖查理没有被说服。
&ot;你看,&ot;他试图掩饰话语中的慌乱,&ot;有些事是人们不会去做的。对吧?有些人不会飞,有些人不在公开场合做爱,有些人不会变成一缕烟消失了不见。这些事我都不会做,而且我也不唱歌。&ot;
&ot;就算为老爹也不行?&ot;
&ot;为老爹就更不行了。他不能进了坟墓还让我难堪。好吧,除了他已经做到的部分。&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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