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祁嬷嬷所说的一切,都是他默许的吧,让她知道,没有了侯府依仗,没有了太子的怜惜,她连见面求情的资格也无。
“嬷嬷既然让我进来了,不等到殿下来见,我是不会回去的。”
机会来之不易,被祁嬷嬷提醒了之后,她也没那么激动了,只是不愿离开。
祁嬷嬷抬眼看了看天色,心想她一个弱女子还能搅出什么浪花,毫不在意说道:“姑娘若是想等,那就等吧,不过太子殿下此时并不在府中,娘娘一早就召命他进了宫,说是重新拟定了陈国公府的千金为太子妃,想必此时太子殿下正在相看,老奴也不知他何时才会归来。”
陈国公千金。
越苏也听过,只是一向两府无交集,所以没见过,只是听闻,大约是个姿容出色,写的一手好字的女子。
她抿了抿嘴角咸湿的泪水,慢慢咽下去:“只要嬷嬷愿意让我在这里等,无论多晚,我都会等他。”
“姑娘自便。”祁嬷嬷冷冷留下这一句话,便走了。
素宜扶她到了廊下。
不过附近没有凳子,若是坐在阶梯之上,她倒是无所谓,可是越苏这等身份,被人看到了,会惹人笑话。
“姑娘,太子殿下不知何时归来,我们要是等不到怎么办?”
“不知道。”越苏深吸了几口气,口干舌燥舔了舔嘴唇。
太阳炙烤下的石子路刺眼而焦躁,她没有带水,刚才和祁嬷嬷那一番话,已经让她精疲力尽。
可是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了,素宜瞧见有个婢女在一旁看着,她走过去问:“姑娘,可否给我们一些水。”
那婢女犹豫几分,叹了口气:“嬷嬷不让我们帮助你,我......我只是来看着你们有没有动院里的东西的。”
她小声怯懦,似乎觉得太对不起二人。
越苏嗓子都快冒烟了,头也有些晕,听了这话,似乎有些喘不过气。
将将倒下之时,素宜刚好回来,连忙扶住了她,忧心她的身子承受不住:“姑娘,要不我们回去吧?”
越苏闭着眸子,声色很轻:“算了,再等等。”
祁嬷嬷看着回来的婢女,问道:“她们走了?”
婢女摇头:“嬷嬷,那两位姑娘看起来面色不太好,要不我送些茶水过去?”
“不许,我要的,就是她们知难而退,你继续盯着。”
婢女只好点了点头。
“这鬼天气,估计十多年都没这么热过了,都要入秋了,怎么还是天天大太阳。”素宜看了眼天上,忍不住说道,“不行,我要去那老巫婆那里整点水来。”
再不喝水,别说越苏顶不住要晕,她都受不了了。
巡逻的卫队时不时巡过这边,那婢女看着她们的动静,不过没拦素宜,她便到院落里寻水井。
越苏站的实在够久,酸软的脚都要麻了,不得已靠着墙壁歇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素宜才拿着一瓢水回来。
越苏喝了之后,顿时才像活过来,没有了脑子迷糊的感觉。
“姑娘,刚才我偷听到几个厨房的丫头说话,太子殿下回府都是从北门入,我们这是在南门,怪不得那老巫婆任由我们在此处等候,原来,是知道我们压根等不到人。”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她不曾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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