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君成坐在昏黄的油灯下,桌上摆放着两本书。
他神情专注,眉头微蹙。
灯火跳动,映在他坚毅的脸庞上。
桌上的一本书是《纪效新书》,是戚继光赠送给宁书涯的珍贵兵书。
蔺君成重点翻阅的是兵器及火药的制造和使用部分,他双眉时而紧锁,时而舒展,似乎在心中琢磨着什么。
另一本书则是宁书涯亲笔写的一些关于鸟铳改造的想法和思考。
宁书涯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做《五考三模》。
书中的文字部分,蔺君成还能理解
但那些复杂的符号,却让他一头雾水。
他曾问过宁书涯这些符号的意义,宁书涯笑着说:“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等以后有空了,给你们开门数学课。”
蔺君成本来对数理之学颇有兴趣,但当他看到宁书涯提到一个叫“微积分”的词时露出的诡异笑容,他不禁有些后背发凉,本能地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蔺君成整理好书籍,前往鸟铳制造工坊进行视察。
工坊内一片忙碌,工匠们各司其职,汗水淋漓却充满干劲。
蔺君成面带微笑地与工匠们交谈,了解他们的需求和困难。
按照宁书涯的建议,整个工坊被分成了几个部分,每个部分只负责生产鸟铳的一部分。
一部,火药部。
二部,火绳部。
三部,炼铁部。
四部,枪管部。
五部,火药池部。
六部,枪机部。
七部,准星部。
八部,枪柄部。
九部,组装部。
前八大部门的工匠只需要专注生产他们本部门负责的组件。
第九个部门负责将它们组装在一起。
工坊的环境充满了金属的敲击声和工匠们的话语声。
蔺君成走过各个部门,详细查看每一个环节的生产情况。
他来到火药部,看到工匠们小心翼翼地调配火药。
他接着来到枪管部,仔细观察工匠们如何锻造枪管。
蔺君成细心倾听工匠们的意见,把大家提到的问题逐一记录下来。
下午,蔺君成要在鸟铳工坊的会客厅和前来预定鸟铳的客户交谈。
会客厅装饰简洁但不失庄重,墙上挂着三幅鸟铳的图画,这三幅图的视角分别是从上往下看,从左往右看,从前往后看鸟铳。
桌上摆放着三把没有填充弹药的鸟铳。
蔺君成推开门,已经有十几位穿着考究的商人正围坐在桌旁,面带笑容地等待他的到来。
蔺君成走进屋内,微微一笑,抱拳行礼道:“各位久等了,在下是二炮的装备部部长蔺君成,鸟铳工坊的销售事宜由我全权负责。”
商人们纷纷起身还礼,礼节周到。
蔺君成走到桌边坐下,扫视了一圈,只见这些商人眼中皆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显然对这次的交易充满了兴趣。
蔺君成开门见山地说道:“各位对本工坊的鸟铳感兴趣,这让我们倍感荣幸。不过,在正式谈价格之前,我想先说明几点。”
“第一,我们的鸟铳售价并不便宜。”
“第二,我们的鸟铳是以期货的方式出售,也就是说,先交钱,一个月后取货。”
蔺君成特地仔细解释了“期货”的含义,因为他自己在第一次听宁书涯提到这个词的时候,也一头雾水。
而且听完宁书涯的解释后,他惊讶万分地反问道,“怎么会有人愚蠢到接受先付钱后取货?好比购买田宅,难道世界上会有人疯狂到先付钱款,而要等到三年之后,才能得到田宅么?”
虽然回忆起了当时的场景,但是蔺君成还是很专业地没有让心中的念头影响自己的表情,继续从容不迫地往下说。
“第三,购买者需要通过持枪证的考试,一人一证,人枪匹配。”
一位身材微胖,身穿绸缎长袍的商人微笑道:“蔺部长,这些我们都知道。虽然售价不菲,但贵工坊的鸟铳质量上乘,值得这个价格。至于持枪证的考试,我们也愿遵守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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