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咕嘟……”煮菜发出的声音总是能勾起心里的一抹暖意。
雪笙系着围巾站在煤气灶前面,手里拿着汤勺时不时搅拌一下锅里的咖哩,“把盐递过来一下。”
司向年抱着双臂在旁边看着,听他这样说,赶紧把案台上的盐罐送了过去。
“谢谢。”他笑着接了过来,调了味就准备往碟子里放,忽听门被人打开了,他赶紧转身迎了上去,“贺连。”
贺连正在换鞋子,抬起头刚想说什么,忽然看见了厨房里的司向年,脸直接就沉了下来。
他们的厨房是开放式的,跟餐桌连成一体,一踏进门,只要稍稍转一下头就能看见。
“你猜今天晚上吃什么?咖哩!”雪笙很兴奋,没有察觉到他不高兴的情绪。
贺连扯了扯领带,眉心微微一皱,“那小排骨呢?”
雪笙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忘、忘了买……”
“没事。”他淡淡的说了一句,走到厨房那边帮忙拿饭菜。
雪笙开心地跟在后面,把饭菜放到桌上,“向年,过来吃饭啊!”
“好。”他松开抱着的手臂,走过来拉开了椅子,低头坐下的那一瞬间,苦涩地抿了抿嘴唇。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看着眼前的两人眉眼间都溢着甜蜜和幸福,心里不可抑止地痛了起来。
“嗯?向年你不吃吗?”见他有些失神,雪笙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不是刚刚零食吃多了?”
“没有。”他摇了摇头,拿起勺子塞了一口饭进嘴里,机械地咀嚼着,再硬生生吞下,没有嚼细的饭粒硌得喉咙有些生疼。
今天,他亲身体会到了味如嚼蜡的感觉,之前的食欲早已一扫而光。
贺连吃着咖哩,不经意抬起头,看见了司向年双目空洞的样子,狭长的桃花眼里闪过一抹暗光。
他随后转过头看了雪笙一眼,见他专心地吃着咖哩完全没有看对面的人,瞬间放心了不少。
差不多得和这小子谈一下了,找机会把一切挑明,免得又生出什么事来。
一顿饭在沉寂中结束,雪笙收拾碗筷到厨房里洗,丝毫不知客厅里两个男人的沉重心情。
“接着。”一道声音响起,司向年抬头一看,接住了抛过来的啤酒。
“去阳台上吧。”贺连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司向年没有说话,低头看着手里的这罐啤酒,微微一用力,上面被握出了一层淡淡的凹痕。
他嘴角扬起了一抹苦笑,被发现了吗?
也是,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这么明显,有眼人都能看出来。
他知道该来的还是会来,就算贺连气起来打自己一拳都无所谓。他这样想着,怀着沉重的心情走了出去。
他推开门,发现贺连正背对着他,仰头喝着啤酒。
他走了过去,站在他旁边没有说话,拳头却悄悄地攥了起来。
阳台上的两人沉默了许久,明明个个都心知肚明,可谁也没有出声。
一场谈话的开始,往往是沉默,伴随着犹豫,担心,害怕与愧疚。
感情这东西,不是想克制就可以克制得住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司向年此时觉得自己是一个罪人,甚至觉得连暗暗喜欢上雪笙都是一种罪过。
察觉到旁边这个男生的情绪波动,贺连放下了手里的啤酒,语气颇为轻松地道:“说来,我还是第一次正式跟你讲话呢。”
“嗯。”
“想不到雪笙做的饭菜这么好吃吧?”
“嗯。”
“人不可貌相这话……”
司向年听着这些,心里有些发堵,一把打断了他,“够了,你别再扯这些了。”
“哦?”贺连挑了挑眉,“不愧是个年轻人,你还真是直接啊……”
他听到后皱了皱眉头,“你就是想让我说出来吧?不必兜兜转转的了。我承认,我承认我喜欢上了他,我喜欢上了雪笙!”
“啪嗒——”阳台的门被人打开了,两个男人听到声音后同时转过了头。2916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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