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风暖揉揉肚子,&ldo;怎么就不饿?饿死了,快,快,我们去吃饭。&rdo;太子微微隐了丝笑意,对冯盛说,&ldo;盛公公,吩咐人备膳。&rdo;冯盛应了一声,连忙对一位小僧招手,吩咐了一句,小僧连忙去了。他回头对太子说,&ldo;殿下,你的斋院距离这里不远,咱们过去。&rdo;太子点头。冯盛又对凤阳和苏风暖说,&ldo;殿下的那处院子大,也安置了凤少主和姑娘的房间。&rdo;凤阳也点了点头。一行人出了达摩院,前往斋院。太子步履轻浅,走在前面,不疾不徐,看着背影清瘦有些许孱弱,但周身气息平和淡薄,给人一种空山云雾的感觉。苏风暖看着太子背影,想着这位太子与传言还是有些不符的,传言他多病、娇气、金贵、不经风雨、闭塞不喜人。如今这一日接触下来,她虽然孱弱,但性体随和,虽然寡言少语,但却看不出娇气闭塞的模样。她又想着,毕竟是在皇宫里长大的人,他的病弱也不见得是真的弱。去年东湖画舫沉船,死了六十三人,其中还有庆阳县守的独子,那样的大案,东宫都给压下了。不单单是一个后宫的月贵妃能拢得住的事儿。太子虽然鲜少触及朝事儿,但也不是不能接触朝事儿。其中必定有他的手笔。但是他却中了无伤花,从此后再不能……她一时间只觉得可惜了。凤阳见她一直盯着太子看,伸手挡了一下她的眼睛,没好气地压低声音说,&ldo;看什么看,小心长针眼。&rdo;苏风暖脚步顿了一下,颇有些无语地挥开他的手。路上,遇到香客和僧人都齐齐避开,避不开的或跪在路旁或垂首而立。即便太子未前呼后拥,未仆婢成群,未排场极大,但他依旧尊贵高人一等。苏风暖不由得又多了些感叹。来到太子所安置的院落,厅内已经安排了膳食。太子迈进门槛前,回头对凤阳和苏风暖道,&ldo;你们与我一起用膳。&rdo;凤阳看了苏风暖一眼,见她没意见,点了点头。桌案上摆的虽然是素斋,但十分丰盛,苏风暖见太子和凤阳吃得缓慢优雅,自然也稍微矜持了些,细嚼慢咽地吃完了一顿饭,她窝在椅子上不想动。太子待冯盛收拾下去,对凤阳问,&ldo;凤少主,对弈一局?&rdo;凤阳看着他,&ldo;太子不累?&rdo;太子摇头,&ldo;还好,不太累。&rdo;凤阳道,&ldo;好。&rdo;苏风暖顿时来了精神,对二人说,&ldo;我观战。&rdo;凤阳瞅了她一眼,没说话。冯盛收拾好桌案,拿出白玉棋盘,太子执白子,凤阳执黑子,你来我往,对弈起来。苏风暖看着,同时心里打着思量,常言说由棋观人,太子心思细密,走一步,观三步。凤阳则是喜欢剑走偏锋,棋风如刀,处处凌厉。太子对上凤阳,一人棉柔,一人锋芒。正好相克。一局棋下罢,不出意外,平局。凤阳放下最后一颗子,抬眼看了太子一眼,哂笑,&ldo;都说传言误人,诚不欺我。&rdo;太子也抬眼看了凤阳一眼,浅淡无痕地一笑,移开视线对苏风暖说,&ldo;姑娘也来一局?&rdo;苏风暖摇头,&ldo;太子大病初愈,不宜劳累,明日还要沐斋,十分辛苦,改日再来。&rdo;太子也不强求,点了点头,&ldo;那就改日。&rdo;说完,他站起身,去了内室休息。凤阳在原地坐了片刻,偏头看苏风暖,二人目光相对,各有思量,没说话,齐齐起身,出了房门。冯盛见太子去休息,连忙进去里面侍候。凤阳和苏风暖出了房间后,一起去了不远处给苏风暖安置的房间,进了房门后,凤阳随手关上了房门,对苏风暖压低声音问,&ldo;你看出了什么?&rdo;苏风暖摇摇头。凤阳挑眉,&ldo;什么也没看出来吗?&rdo;苏风暖看着他,&ldo;你是说太子?&rdo;凤阳道,&ldo;废话。&rdo;苏风暖道,&ldo;我不是下棋者,我是观棋者。&rdo;&ldo;不是说旁观者清吗?&rdo;凤阳扬眉,&ldo;我便不信你观了一局棋,什么也没看出来。&rdo;苏风暖想了想,道,&ldo;我只是有些不解。&rdo;&ldo;嗯?&rdo;凤阳看着她。苏风暖坐下身,对他说,&ldo;由棋观人,太子是个心思缜密之人才是。下棋走一步看三步,做事情也该会如此。我不太明白他怎么会让自己弄到如此地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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